如此一来,参赛的少年们个个牟足了劲,想着流桑花和正神位莫说俱得,便是得其一,便是千百年修来的运气。
却唯咏笙闷闷不乐,原是他没有一件趁手的法器。
又因相安疲乏,便将剩下的赛事推后了数日。
于是,咏笙便赖在合欢殿同御遥撕扯。桑泽看不过去,化出“绕钟琵琶剑”给他,奈何他修为不够难以操伏。
御遥只得叹气,“如此,流拂凤来琴你亦是难以弹奏!不若你去向你舅舅借两枚绵密小针,他那全套有一百零八枚,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稀罕物。且枚枚都是天成的兵器。在他手中,全套顷之,可吞日月,催天雷。若是分化出来,即可列阵布局,也可单作兵器。”
咏笙瞠目结舌,“舅舅的绵密小针,茧寒线不是用来救人的吗?”
“唔……”御遥笑了笑,“你舅舅同母亲征战四方时,你父君也不曾见过。原不怪你!”
“别老带上我,好歹我也为你司战征伐,定过天下!”桑泽喂了一盏茶水给御遥。
“烫……”
“好……我吹吹……”
“那孩儿先退下了!”咏笙看着自己的父君母亲完全不当他存在,又开始亲亲我我,只得无奈做了个鬼脸走了。
然而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御遥将桑泽推过一点,“笙儿,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笙儿想同母亲说,莫要再为笙儿操心了,我已经对姨母没有那些心思了!”
“如何便想通了?”桑泽笑道。
“可是知道了阿诺便是你舅舅?”御遥追问着。
“知道阿诺就是舅舅是其一,主要是白日里看到姨母惩治九婴族公主的样子。姨母明明看着比我仿佛还要小一些,一脸的稚气。可是曲陵台上且不论你们,当时诸神皆跪,唯她一人坦然独坐,娓娓论道。我便知晓,我与她之间隔着苍茫世事,隔着桑田沧海。”咏笙顿了顿,“世间或许只有父君一人,可以平山海,越时光,拥抱母亲。而笙儿想要的,是有个人,能与我共同成长,我不想错过她太多,她也不曾让我等得太久。”
“好孩子!”御遥走过来,将他揽入怀中。
“母亲,孩儿告辞了,我得去向舅舅借法器!”
“哎……”御遥还想交代些什么,却只见咏笙已经跑远了,“你说他情之一事算是有点长进了,修为之上何时能进步些?”
“随缘便好,不必强求!”桑泽上前揽过御遥。
“某人自己强求的还少吗……”
“……”
咏笙是在青丘大殿寻到凌迦的。彼时凌迦正给他大伯碧清诊脉。而相安将将睡醒,正独一人然对着一桌点心用膳。见他进来,招了招手示意他一同进食。
咏笙规规矩矩地问了安,又婉拒了相安,一双眼睛只盯着凌迦。
“难得如此规矩,你又怎么了?”凌迦按得深了些。
“无事,无事。舅舅且安心给大伯诊脉,咏笙再此候着便是!”
凌迦看了他一眼,化出一枚绵密小针,于掌中放大到三尺宝剑一般大小,递给了咏笙。“你试试可用的惯,只是到底是绵密小针,无头无尾两头尖,可别伤到自己。”
“这是做什么?”相安好奇道。
“定是他过会比赛要用!”凌迦收回诊脉的手,“他那点修为,也操伏不了他父君母亲的法器,自己又没有一件像样的兵器。所以估摸阿御便让他来打我的主意了!”
“舅舅所言不差!”咏笙看着手中已然如同一柄双头剑一样的绵密小针,恭恭敬敬拱手谢过凌迦。
“去试试吧!”
“等等!”相安站起身来,“你初次持此兵器,可有速成的招式?”
咏笙遥遥头,“没有,但这同剑差不多,无妨!我且去试试!”
“我与你同去,我教你!”
“姨母,你……你教我……”
“对啊,姨母是不休灵力,并不是不会武功,姨母剑法很好的!快走……”
如此,连着凌迦都有些吃惊,尾随着相安一路出去。
明月皎皎,薄云皑皑,青衣碧衫的少女,素指扣在剑头三寸处,前三招如同雁渡寒潭,又似惊鸿踏雪,美则美矣,却委实没有什么作用。咏笙想着许是后续勃发,果然等到第四招时,相安握剑的手突然划到了正中间,一瞬间连出了四式,招招皆是柔美曼妙,身形亦化成连绵不绝的无数层,一时难以辨出她到底在哪个方位。
“师尊居然有这么好的剑法,却不知为何不修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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