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没躲开。
江月稠的手指戳着他脸颊,一下两下……
力道也不重,像是跟他闹着玩。
被她弄的有些痒,曾忆昔才微偏过脸,幅度没躲太大,还是能让她碰上。
“……你在干什么?”他有些好笑。
江月稠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被酒精迷醉的眼,像藏着一把钩子。
手也没放下,又戳了他两下。
“撒酒疯了?”曾忆昔打量着她,“这才几天,你又喝上头?”
江月稠不说话,手还这样举着,但却不再戳了。
曾忆昔瞧着她的手,吊儿郎当地笑话了句:“你这就摸够了?”
“不再摸两下?”
江月稠不说话,也没动。
像是卡机了。
“不摸就把手放下来。”曾忆昔又瞧了眼她的小手,“不然搁这儿葵花点穴?”
见江月稠不动,他便伸手将她的手指扯住。
就这样扯住了,他竟舍不得就这么放开。
江月稠也没挣,任由他攥着。
热意将她包裹了起来,她后背密布着一层汗。
第40章 你握着我的手
曾听人说过, 最适合表白的时机之一是四月一号愚人节。
因为在那一天,即便是当面表白被拒,也可以很泰然自若地说一句:“开玩笑的啦。”为了挽回面子还可以反将一军:“你不会当真了吧?”
这是那个敏感纯真的少年时代里, 自以为的高深莫测的智谋。不过在那个年纪,有时还真分不出哪句是真的是玩笑, 哪句又是真切的实话。
但在愚人节表白也有个问题,这要是别人同意了呢。
信还是不信呢?
江月稠觉得她这个主意比愚人节的套路还巧妙一些, 她也不想等那么久。
如果曾忆昔否定了让她的假设, 她也可以借着喝多的借口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喝多了嘛, 醒来啥都忘了, 揣着明白装装糊涂, 日子还是能照常往下过。
曾忆昔的语气总是这么的不大正经,即使是那句“喜欢死喽”也是半假半真。
她向来不是个游戏人间的人, 一直都过的都还挺循规蹈矩,对人对事的态度也比较认真, 在学生时代也养出了一点刻苦钻研的劲头。所以听完曾忆昔的口头回答后,她依旧不那么确信, 所以又试探着戳了戳他脸颊。
曾忆昔刚捏她脸, 她也不能被白占了便宜,“酒壮怂人胆”这话倒是确实诚不欺我。要是滴酒不碰的状态,她哪敢如此大胆。
在戳曾忆昔的酒窝时, 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 反而是一副任君采撷的纵容姿态。
语言或许如清晨的霜露一样苍白, 但经过这一番动作试探后,江月稠终于确证了她的假设。
这个验证比今晚的酒还上头、还刺激。
车窗外没有几盏灯,冷风吹着一张被遗弃的广告单跌跌撞撞地飘。
引得她的思绪也跟着东飘西荡。
直到曾忆昔开口:“你这疤还没消掉呢。”
江月稠才发现自己的的手,还被扣在他的掌心里。
循着声, 她去看曾忆昔。而彼时,曾忆昔正低着眼睫,在看她右手食指上的那道细窄的疤。
那道疤痕在她的指腹上,深褐色的一小块,嵌在了血肉里,长成了一体的模样。
这是高二时弄的。
那日和章启明吵完架后,她有些心不在焉,在开水房里打水时,一个不留神把水杯打碎在地。拾起碎片的时候,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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