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帅倒不觉得奇怪,“以我同为男人的视觉,这场婚姻是姜眠单方面中止,换做任何一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在毫无预警、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被自己忽视的妻子抛弃,甚至昭告天下、颜面尽失,绝对心有不甘。而离婚后的女人大多活得狼狈丑陋、怨天尤人,所以男人们即便离婚时再不甘也会迅速烟消云散,甚至庆幸摆脱了。可姜眠她离婚时将了谢珃一军,抢回四膳堂后又经营得十分出色,德容仪止也保持地相当好,她愈是耀眼就愈衬得被离婚的谢珃输得越惨。人类劣根子就是攀比跟死要面子,谢珃又是天之骄子,他这关很难过的去……”
“那如果姜眠再婚呢?”董鳕不免好奇起来,似乎是嫌戏还不够闹?
董雪帅冷笑:“以姜眠目前状况来说,短期内是不屑再婚。”
董鳕啧啧摇头:“她如果再婚,谢子奇管别人叫爸爸,谢珃岂不是更过不去?依照姜眠血性,二婚相当于给他带绿帽岂不是报复得更爽?”
董雪帅拍拍她脑袋,“你脑瘫了姜眠都不会脑残,她会为了气谢家去再婚?谢珃之所以同意谢子奇改名,那是因为他识时务!谢珃非常清楚自己跟姜眠再无可能,权衡利弊之下,还不如保护自己父亲,及时止损,别再冒险跟她斗。谢子奇归姜眠抚养,他们谢家本来就很难插手,如果他们还像现在这样抢夺谢子奇,姜眠可能会把他们最看重的这个乖孙养成谢家敌人,那就亏大发了……所以他索性放弃对谢子奇的一切权力,只要谢家不逼姜眠,姜眠就会让谢子奇正常成长,而谢子奇成长过程就不会接受姜眠太多负面因素,待他成年之后,谢家如果还想要人就会略施恩惠,那时候——谢子奇跟谢家是亲人还是仇人可就不一定了。”
董鳕咋舌:“好复杂。”
董雪帅却甚感期待,“姜眠应该知道谢家的算盘,所以她既想让谢子奇不喜谢家却又不能让他了解太多成人恩怨导致性格扭曲,她会怎么教育孩子呢?”
“……”董鳕忍不住捏捏眉心,这是包括董雪帅在内都是各个自诩聪明,可以算尽他人吗?懒得再想,她要下班,估摸着堵车路上还能给姜眠朋友圈点赞——按照姜眠脾性,谢子奇改姓会周告天下。
但——
奇怪的是姜眠始终一派安静,无声无息。
姜眠就只是口头告诉路涵、莫闫菲、姜淼淼一声。
姜淼淼百忙之中打去一个电话:“恭喜呀,请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姜眠回道:“我如果非要光脚,他们这些穿皮鞋的容易怕我。”
姜淼淼疑道:“那你被谋害的事情就这样过了?”
姜眠正翻看李太太跟女儿的消费资料,闻言哂笑:“怎么可能?谢珃同意改姓并自断谢家日后一切纠缠,我可以跟他暂时扯平,但那个李执却只判三年,扯不平。”
“李执坐牢,家里就剩两个女人,你能怎么做?”
“我告诉那两个女人,我赚的钱来路堂正,可以随便雇人监视她们,她们只要敢花任何来路不明的钱,我就一定逮得住再让李执关上二三十年!她们如果不敢花,要么借钱度日、要么打工挣取,但这两个女人习惯伸手要钱应该挨不住,所以慢慢等着吧,我占了主动位置,日子照常过,想起来就随意敲打她们,她们藏不了也挡不住,除了被动接受我施加的恐惧还能做什么?”
……这句话,李太太知道姜眠绝不是在吓唬她。
她有段时间出门买菜都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还有人躲在角落指指点点说她家出杀人犯,还说她女儿上梁不正下梁歪。久了,她连门都不敢出更别说打工挣钱,亲戚朋友都被借遍了已经开始讨债,每晚她关门躲进房里盯着藏在床底的那笔钱,好多次想伸手拿几张红钞去还债吧,那些亲戚朋友就不会那么远离她们;拿几张钱买些肉呀鱼呀燕窝花胶呀,让她跟女儿都能吃得更好些不会瘦的干瘪瘪;拿几张钱给女儿买点化妆品漂亮衣服吧,这样她就不会缺钱当网红被人骂……
可是她不敢呀,她真怕自己一花就会被那个女人逮住……
李太太真地快扛不住了,又是哭哭啼啼的去监狱探望李执,可过不惯监狱生活而烦躁的李执被她这副模样给搅得更是暴躁不已。
各种矛盾煎熬,李太太最终扛不住压力向警察局自首交出这笔钱,又在姜眠各种推波助澜里,向最终改判谋杀的李执提出离婚,防止自己和女儿受他坐牢影响生活。
姜眠最后一次来到监狱探望李执时,这个老实人狂抓头发想要冲过来却被狱警拦下,只能睁着那双血红赤目盯着姜眠,恨不得掐断她脖颈,将这个害他妻离子散、一无所有的女人弄死。
姜眠好笑地看着他被狱警摁头锁脚的挣扎丑态。
她问道:“……既然你说离婚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女人,那你怎么还瞎眼娶个离你婚的女人?”
李执怔了下,嘴唇颤动,应该是想到自己说“姜眠离婚不是什么好女人”那句话,蓦然以头撞桌,嚎啕大哭。他是真悔呀!
姜眠毫无怜悯地起身离开,心念一动,突然想去看看陆卓桃。
这个表妹太久没见了,二十几岁却沧桑如老妇,一时间都忘了她原来的模样有多娇艳。
陆卓桃握拳看着对面的姜眠,拼命忍下愤怒的情绪。她在监狱的日子太难过了,吃的是夹生米、睡得是铺地板的木板,衣服又臭又脏,还要每天起早贪黑地做工……可除了姜眠就没人过来探视她,连说会最疼她的姜母也没来过。
她只能忍辱负重,期盼姜眠良心发现会帮下自己,可姜眠却光顾着向自己炫耀有关自己的各种丰功伟绩报道,还时不时讽刺几句:“我看了你近期的访问记录,居然只有我来过?活了二十几年,你混得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
“关你什么事?”陆卓桃就知道姜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可她还不得不见。但过了那么久,姜眠还是那么狠?看样子,一点想帮自己出狱的念头都没有?!
陆卓桃真是绝望又是不甘又是悲伤又是愤恨。
她的心理戏,姜眠又岂会看不穿,所以更觉好笑:“陆卓桃,我真高兴你现在过得很不好,但我更高兴的是我现在过得很好,而你知道了就更不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卓桃拍桌站起,目光阴狠极了,“姜眠,你做得这么绝就不怕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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