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烈收到前台电话通知,下楼来接姜眠。但见她连儿子都带过来,神情有些疑惑。
姜眠直言谢子奇昨日不肯跟谢珃走,而周末不上课,不放心将他一个人落在家里遂带出门了。
单身母亲不易,严烈点头表示理解,遂弯腰逗了谢子奇几句,委托一名女警帮姜眠暂时看好孩子,然后带她朝那栋羁留着人的楼。
路上,他边走边说:“姜小姐,你家人昨日被带到这边,情绪非常激动。如果你打算看望他们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我猜他们会对你说些很不好的话。”
“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了,我不怕。”姜眠笑笑,又问道:“他们进来后,案件可有新的进展?”
严烈挑眉:“你料事如神呀。”
他补充道:“现在已证实陆卓桃提现的千万巨资就在你父母手中,但除了保险箱搜出来的百万现金,其余的钱已通过你父母之手流入市场,虽然没法追踪但也不必追踪,因为仅凭这些就足够判陆卓桃的罪!”而牵扯到同一桩商业欺诈案,姜父姜母姜域三位后来者就与陆卓桃他们关押在同一层。
隔间隔音,房号靠后。
但当三人被警察从走廊带过时,其他人从门上小窗瞧见他们,被吓得不轻。
他们觉得姜眠举报陆卓桃已够绝情,但万万没想到——姜眠连自己亲生父母亲大哥都告?
这样六亲不认的女人,他们岂敢再信陆卓桃说得什么姜父姜母也牵连,什么姜眠会投鼠忌器等等,所以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陆卓桃,包括陆大舅跟陆楠在内的剩余几人全都自首认罪,知无不尽,严烈的工作进度瞬间飙涨。
姜眠听得点头,所以在路过每间羁押室的门口小窗时,不吝朝里矜持一笑。
无疑,又是制造梦魇的一笑!
严烈将她带到陆卓桃那间羁押室门口,自觉打开小窗。
陆卓桃瞬间披头散发地扑到窗口:“姜眠,你居然连你爸妈都告了?我真是低估你!”
“你好像就没高估过我吧?”姜眠悠悠笑道,晃了晃手中的卸妆水跟彩妆套装,“一日不见,你竟老了三秋,皮肤又干又皱像橘皮,所以我就没提前想着给你准备些急救护肤。”
陆卓桃咬唇盯着姜眠,恶狠狠道:“你非要搞得我坐牢?”
姜眠皱眉:“事到如今,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陆卓桃狞笑:“如果你非要搞我,那我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既然那笔钱还是被你们找到,那你应该清楚你爸妈都将这笔钱花得差不多了,他们可是共犯!你如果搞我,他们也逃不掉!”
姜眠微微眯眼:“陆卓桃,我妈这些年对你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你自己作死,还要恩将仇报地拖上她?”
陆卓桃死死瞪着她:“把他们拖下水的人是你!”
“这种去头掐尾的强盗论,你觉得我会被说服,然后投鼠忌器?”姜眠失笑,“陆卓桃,我告你跟他们是否是共犯,两者没有必然关系!”
她直视陆卓桃,语气平静得可怕:“老实说,我知道这笔钱是你归还我爸妈的欠款,所以他们可以是不知情者,纯粹收取还款正常使用,不触犯任何法律。但是他们也可以是这桩商业欺诈的共犯,甚至有帮你洗钱的倾向!我是绝无可能撤诉,但你可以选择坦白或者隐瞒,来决定他们犯罪与否!毕竟你心里也清楚,你跟我爸妈借钱,我妈出于亲情,并不会让你写任何借条。”
陆卓桃咬牙:“你既然清楚没有借条,就不怕我选择玉石俱焚?”
姜眠依旧笑得轻巧:“怕,我当然怕你不舍得拉他们玉石俱焚!”
陆卓桃歇斯底里地吼道:“姜眠,你还有没有良心!他们是你的父母!”
姜眠说道:“陆卓桃,我知道你想赌我会投鼠忌器,但我觉得你还不如赌你所剩无几的良心跟赌我妈的感情。赌你拖着他们一起坐牢?还是赌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坐牢,然后三年七载,偶尔有人来探望你,给你送送东西呢?”
说完,一瓶卸妆水迎着陆卓桃那张狰狞的脸砸去。
在陆卓桃惊慌抓住又想用力砸回来时,直接关窗断联,欣赏她无声的牙呲目裂。
***
姜眠的手袋里于是减了一瓶但还剩余很多的瓶瓶罐罐。
严烈疑惑地看着她。
姜眠道:“我是实诚人,就她那皮肤状态化妆反而更吓人。既然都快坐牢了,这些彩妆给她浪费。”
那你还特地带到她面前晃悠?严烈无语,这女人真是可怕的代言词。
严烈带着她继续朝前走。
剩余三间羁押室,姜眠选择第一停留在姜母门前。
从未经事的姜母正坐在室内床沿,惶恐不已,一见着姜眠,喜极而泣道:“眠眠,是不是警察要放我们出去了?快点让他们放妈出去,妈在这里呆了一晚都要被吓坏了。”
姜眠慢慢摇头。
姜母急道:“为什么呀?我们哪里犯法啦,凭什么要被抓来?”
“那就要问您最疼的卓桃表妹了。”姜眠说着,从彩妆袋里掏出正红点闪烁的手机。她点击回放,将她刚刚与陆卓桃的对话倒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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