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不怪了,”老孟脸上带着笑,“爸年轻的时候本来没打算要结婚,后来……”他沉默了一下,又笑,“不管怎么样,她给了我一个女儿。”
饺子包好,老孟站在炉前煮饺子。
孟绥而趴在餐桌上,看着老孟的背影,仍是很健壮,老孟想得开挺好的,他过得自在最重要,沈家那边的罪过,她一个人记着就好。
严兮第二天也拎着大包小包过来,因为老严出差去了,家里有个后妈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严兮跟这两人相处不来,尤其和这个弟弟简直不对付,他刚高考结束,大好青春也不出门,整天阴着个脸在家看书。
严兮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两句话就要搅得鸡犬不宁,所以她干脆收拾东西投奔孟绥而。
这地方她高三暑假那会儿来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来,中间隔了两年,她沿着街东瞧西看,每一寸都新鲜,“变化还是挺大的……”
孟绥而回到这里笑容就多了,“嗯。”
“诶,盛子楮说简斯丞回来了。”
“啊?”孟绥而一愣,“哦……”她知道,前几天还是他送她到车站的。
“好像是他妹妹有点什么事,他回去看看。”
“他还有妹妹?”
严兮说:“跟咱们一样大,二十一,原本应该上大学的,但是身体不太好,高中开始就一直在家休养,目前就知道这么多,报告完毕。”
孟绥而看她一眼,笑着不言语。
“我说你……”
“什么?”
严兮冲她挤了一下眉,笑得比将落未落的夕阳暧昧,“喜欢他就去追他嘛,这样我给你收集情报的时候,也比较有动力,是不是?”
天色微微暗淡,身后是垂西的薄日,少女的脸红是赏心悦目的云霞。
“这……怎么追?”
严兮惊喜地“啊哈”一声,搂住她的肩膀,“我满腹的韬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孟绥而说:“你的韬略,管用么?”
严兮哼哼笑,“怎么,很想要他?”
孟绥而:“……”
严兮第一次吃到老孟做的饭菜的时候,险些抛弃老严认老孟做爹,这才是她理想中的父亲,既能当爹又能当妈,既贤惠又挺拔。
没后妈的时候,她家老严只会挺着腰杆子,带她吃外卖。
老严有多不靠谱,严兮读小学的时候,老严正直事业上升期,经常应酬加班,晚上回不去,为了安抚女儿,他隔三差五叫一盒爆炒田螺送到家里去,让严兮慢慢嘬,小严兮嘬完一盒田螺,也就没力气闹了,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觉。
严兮一直觉得自己如今这么放荡不羁,肯定是童年嘬田螺落下的毛病。
两人在这里又待了几天就走了。七月下旬,孟绥而有两场表演,得抽空去老师那准备准备,孟绥而隔着车窗看着路边只身一人的老孟,忽然有流泪的冲动。
车开出老远,她还在回头望,可惜车窗是封死的,她只能在余光里捕捉虚影。
严兮叹息着说:“好了,你都快挤进缝里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挺舍不得孟叔的,他做的饭菜真是……一想起来就让我垂涎。”
她说完一直盯着孟绥而看。
孟绥而一下子领会过来,起身从行李袋里取出一个纸盒,打开递到严兮面前,严兮看见那盒绿豆饼就疯了,她刚吃完饭,现在又饥肠辘辘。
严兮在吃绿豆饼的时候,孟绥而表情淡淡的,严兮总觉得她在睥睨人间……
就好比一个冷漠的仙女,旁观人间的熙来攘往。
严兮食欲都给劝退了,塞进最后一口,合上盖子悻悻地递过去。
孟绥而看她表情不对,“怎么了?”
严兮叹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吃行了吧?我知道我来这几天已经胖了4斤……”
孟绥而收起盒子,笑说:“主要是你每回胖了以后都要念叨很多天,我有点受不了。”
严兮哂笑,“啊哈哈。”
两人回到孟绥而的租屋,歇了一晚上,第二天严兮在屋子里待不住,出门去了体育馆的训练场,看盛子楮他们练习。
孟绥而则去学校找老师报道,要表演的那支舞蹈她跳过很多回,跳得炉火纯青,但仍不敢松懈半分。
这支舞她跳得再好,却在跳得时候,心里总是少了点感觉,就像睡醒以后回忆梦境,触动心弦的感觉隐隐约约地回荡,具体是什么却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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