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身,简斯丞没看她,垂着眼剥了一粒奶片咬在门牙,舌尖一勾进了嘴。
孟绥而说:“有这么好吃么?”
简斯丞安静地看着她,腮帮微动,嚼碎了嘴里的奶片,慢慢咽了下去。
很突然的,孟绥而想起了那晚沙发上的那个吻,心头慌慌地烧起一把火,迅速遍及全身,整个身体都热了,她已经无法直视他的眼。
她假装随意地往旁边走了两步,“他们两个呢?”
“先回去了。”简斯丞停一下又说:“把你留给了我。”
孟绥而心想应该是把你留下来给了我才对,她嘴角弯起个愉悦的弧度,自己没有发觉,隔了一会儿她说:“你对其他女孩子也这么说话?”
“怎么说话?”他问。
“听着让人开心……”
“不知道,我的话让你开心了?”他偏着头想了一想,“哪一句?”
“不知道就算了。”她不过就是随口的一问。
孟绥而有点想念搂住他的腰的感觉,所以上了车她自然而然就抱了上去,但由于心虚,反而不敢靠得太近,两人中间留了个矜持的空隙。
但是当车一开,她感受到了惊人的速度,不容她反应,手臂就自动缠紧了。
简斯丞甚至触碰到了那柔软曲线之下的心跳。
老师原本建议孟绥而在学校开学之前休息一段时间,但那晚大剧院的表演忽然让她找回了一丝状态,孟绥而不想错过,于是这几天她趁热打铁,一直待在舞蹈室练舞。
当傍晚时分,她流着汗躺在舞蹈室地板上,头发散落一地,火红的夕阳仿佛浸入了她白皙的皮肤里,反透出一层雾蒙蒙的光晕。
她似乎又陷入了之前的那种虚无的境地。
这天孟绥而回到家,严兮没在。
因为老严带着严兮的后妈过来,严兮自然要陪着。那天在海边严兮看见她那位“弟弟”,她就知道事情不简单,这会儿还没开学,她“弟弟”报了这边的学校,说提前过来熟悉环境。
没多久老严就打电话过来交代她要照顾“弟弟”。
严兮敷衍了好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弟弟”告状,这天老严带着妻子亲自来了一趟,严兮到晚上10点钟都还没脱身。
今天孟绥而的感觉依然不好,人在舞蹈室里,心思总是飘忽不定。
孟绥而洗完澡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放空了脑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那人的神情冷峻之中带一点漫不经心,漫不经心之余又带一点专注,她冷不防对上那双黑眸——
仿佛会心一击。
孟绥而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怔忪之际,她听见走廊里简斯丞回来了,已经关门进了屋,她从沙发上起来,开门出去,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心里仿佛拉了根线,把她牵引过去,摁了门铃。
做完这些她就发现自己冲动了,正想跑的时候,门却开了。
简斯丞出现在门口,没有意外之色,他倚着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交代来意。
孟绥而说:“我……进去坐坐。”
他道:“现在?”
她正想问是不是不方便,屋子里传来一个女声,喊了句“阿丞”,孟绥而仿佛踩到地雷一般退离了一步,说了声“对不起”,扭头就要跑。
简斯丞眼明手快拉住了她,低声对她说:“不是。”
默了片刻,他松开了手,说:“先回去,我一会儿找你。”
孟绥而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管点完头就跑,好像做亏心事的人是她,回到屋里,她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回想刚才,觉得有些混乱。
过了一会儿,简斯丞果然来找她,门铃也不摁,直接敲门。
听着外面持续性间隔地响起来的敲门,她坐着不动,这几天因为练舞找不回状态,原本就情绪不好,心里空落落的,没想到现在更消沉。
简斯丞今天应付了太多事,外出一天已经有些疲惫,他将额头抵在门上,又敲两下门,低声唤道:“孟孟?”
静止了一小会儿,简斯丞听见转动门把的声音,便站直了身,门随之打开,一张白皙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不由得笑了一下,“刚才找我有事?”
“梦游,你忘了吧,晚安。”她说着就要关门。
简斯丞一只脚抵住了门,忽然将她拦腰抗起来,再把门带上,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孟绥而趴在他的肩上,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他放在沙发上。
她着急忙慌地撑着沙发坐好,带着点凶狠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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