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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郁衾的手中把玩着一只马克笔，神色淡漠，一双瞳眸仿佛沁满了冰霜的寒潭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你接近年年有什么目的？”
男人唇瓣轻启，语气里满是清冷。
韩承谦的眼睛乱转了几下，随即掩饰性地笑了笑，“宁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我接近她自然是想追求她啊。”
何郁衾闻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
韩承谦看着对方唇畔勾起的弧度，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丝丝的寒意从脚底板滋生出来，一直蔓延，直到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地包裹住。
何郁衾抬眸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将一沓照片放到韩承谦面前。
韩承谦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些全都是他吃喝嫖赌以及被债主追债的照片。
“马上要到年底了，各单位都开始冲业绩了，我想这些东西足够你在里面喝几壶的了。”站在男人旁边的顾丞峻出声说道。
韩承谦闻言，本就发白的面色越发苍白了，就连嘴唇都开始发颤了，“我……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进局子了！”
“先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何郁衾凝眸直视着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
“刚……刚才……”韩承谦额头上冷汗直流，大脑有些空白，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会给我一笔钱，让我伪装成一个成功人士，然后去追求宁小姐，或者……”
韩承谦说到这里，眼神有些躲闪，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顾丞峻看了何郁衾一眼，冷着声音问道，“或者什么？”
“或者……”韩承谦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快说！”顾丞峻在一旁厉声催促道。
韩承谦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开口，“或者跟宁小姐发生关系，拍一些照片留作证据发给他。”
何郁衾闻言，嘴唇抿紧，身上散发出丝丝寒气，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
男人眸色渐深，里面仿佛蕴藏着惊涛骇浪一般，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我什么都没干！我连宁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我发誓！”韩承谦的脸色一片惨白，瞳孔睁大，从心底里冒出一股股冷气，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那种窒息感让他整个人都接近崩溃了。
“谁指使你的？”何郁衾将马克笔攥在手中，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不知道！”韩承谦连忙回答，“我们一直都是电话联系，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电话。”何郁衾冷冷地开口。
“他每次给我打电话都是用的不同的手机号。”韩承谦抬手擦了一下即将流下来的冷汗，颤着声音回答。
何郁衾身体微微后仰，将手中的马克笔随手扔在桌子上。
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韩承谦的身体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
顾丞峻向前两步，走到韩承谦面前，“手机。”
韩承谦忙不迭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颤巍巍地放到对方手上。
“他都用哪些手机号给你打过电话？”顾丞峻将手机解锁，翻到通话记录一栏。
韩承谦伸手指了指通话记录上的几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顾丞峻把这几个手机号都打了一遍，然后看向何郁衾，“董事长，全都关机了。”
何郁衾似是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清冷的俊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
“还有其他关于这个人的线索吗？”顾丞峻凝声问道。
“没……没有了。”韩承谦摇了摇头，刚摇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开口，“对了，我之前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有人叫他’龙哥’。真的，我就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丞峻看向何郁衾。
何郁衾伸手转动轮椅，来到落地窗前。
顾丞峻给手下的几个人挥手示意了一下，几人了然，动作熟练地把韩承谦带了出去。
“董事长，接下来该怎么做？”顾丞峻走到何郁衾身后，出声问道。
“你觉得谁会是背后的那个人？”何郁衾垂眸凝视着窗外，神色漠然。
顾丞峻微微思忖了片刻，“以我的推测，能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肯定是跟宁小姐有过过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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