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端着茶稳如泰山的扯:“他的意思和你一样,没明确之前不能让灿灿知道。”
刘邀月连忙应和:“是呀,灿灿这些年就把周家当自个家,这可别弄的,弄巧成拙了才是。”
纪年知道她的意思,
她心里头疼这个从小没了双亲的外孙女。
周家和周放待陈灿好,她年纪大了,只想给灿灿找个依靠。
怕就怕在两人最后没在一起,抑或是在一起后分开了。
那灿灿,真是,连哥哥都没有了。
纪老太太胸有成竹,说:“他们老周家世代出情种,周放那样我看跑不了。而且他性子,我多少能摸到点,他对灿灿很不一样。”
“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点困惑,“灿灿这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有时候,白纸一张,反而难以看透,让人无从下手。
“窍都没开半点,能指望看出点什么来。”
-
橙园
陈灿胆子有点小,橙园另一个正经住人的阁楼远在西北角,有点偏。
所以一直以来她就和周放一左一右住小轩阁上。
她一堆抱着礼物进屋,先把窗子支开,这里会吹来夏季池水带有残荷气息的凉风。
她这边一推开就注意到隔壁的窗子也是开的,他房间没开灯。
陈灿从前庭一路走过来的时候都没发觉,还以为他睡了。
他倚在窗棂旁,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
橙子树上的琉璃盏把枝影窗子上的步步锦纹模糊的罩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不真实起来。
他修长的指尖有猩红的光一明一暗,他起初在看月,后来看她。
她下意识的觉得,今晚的周放有些不一样。
周放看了她一会。
转身把烟掐了,也没再转过来,手肘反撑着背对着倚在窗子上,头往下仰。
他骨相生的尤为出众,棱角分明,身上每一寸都近乎完美的好看。
他头往下仰着,侧颜就更为锋利,喉结突出,脖颈上的脉络走向又被枝桠的影子半半掩掩着,夜色突地又深一分。
轻狂张扬到不可一世。
像是要整个夜色都为他作衬。
陈灿揪着一颗心。
深怕他仰着仰着就一把子栽进池里去了。
他仰了一会再侧首,嗓音淡到要被晚风吹散在池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给自己听。
他说:“灿灿,成年快乐。”
好在她本来就为他揪着一颗心,结合了一下唇语,也算能听明白。
“谢谢哥哥。”
方才她就注意到周放掐烟和后仰之间有个抬手臂的动作,原来是看腕表。陈灿在兜里的手机也在他话音一落后开始接二连三的叮叮响动。
“哥哥,你是第一个。”
陈灿浸在如玉的月色里,海藻般的长发随晚风起舞。
她笑的时候眼下会轻陷下去一点,下巴尖翘,脸上的奶膘却未消,有点要长开没长开的意思。
嘴角和眼尾都是圆圆的微上翘的弧度,鼻子小巧,鼻尖有颗淡淡的朱砂痣。
是有点天然呆又充满灵气长相。
像初生的小鹿,一定是初生的,又软又灵,差一点都不行。
左脸颊还有个很浅很浅的酒涡,今晚也来凑这个热闹,在月色的掩盖下对周放发难。
周放半天才回,“嗯。”
我方在明,他方在暗。
陈灿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他好像是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什么下蛊。
随后头也不回的,随意朝这边挥了挥手臂,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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