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在高位处久了,没人敢对您说这话,您也就听不到了。”
“……”
老爷子不服气,非得跟她拌嘴。
时梨也不让着,虽然声音温柔,但有理有据,一点也不含糊。
“不说了,我跟你一小孩说什么东西。”老爷子嘴上这么说,第二天还是到点出现,主动找她聊天。
时梨也才发现老爷子其实有嘴硬心软的嫌疑,爷孙俩相似度极高。
熟悉后,老爷子突然问起:“你跟那狼崽子是怎么认识的?”
时梨反应一下,才反应过来,老爷子说的狼崽子是靳遇白。
她归拢了下头发,想了想,将两个人的认识到确立关系的过程说了一遍,老爷子嘴上说着无聊,实际上竖着耳朵听的比谁都认真。
说到一半,时梨看了看时间,“我该回去了。”
老爷子:“……”
他板着脸,想继续听下去的心被挠的痒痒的,偏偏他不好意思开口,不耐烦的摆手,“回去吧回去吧,每天待不了一会就要走,还出来干什么。”
时梨笑,说了再见就走了。
老爷子吐出一口气,想着明天要来早一点。
时梨回去时,靳遇白到了,给她带来了不少的书供她解闷。
“今天带了什么书?”她走过去随手翻阅起来,刚看到《偷影子的人》的封面,手就被靳遇白给抓了过去。
他在时父时母的身边,学到了怎么照顾好时梨。
见到她的第一面,必定是要检查她手的温度,来判断她冷不冷。
时梨看着他两只手完全将自己的包裹住,又搓又揉的,耳朵尖红了,“没事呀,我一点都不冷。”
“冷,像冰块。”靳遇白将她的手捂热才放开。
明明是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为了照顾她,将前二十几年有人替他做的事,到现在又学了一遍。
给她倒水,吹凉后,看着她喝下去。
给她热暖水袋,塞进被子里,给她暖很难暖和起来的脚。
手机里的闹钟定的时间全都是她吃药跟换输液瓶的时间。
……
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时梨看在眼里,感动有,心疼更多,她开玩笑的提起让他找一个健康的女朋友,靳遇白第一次生气,一板一眼的教训她不许再说第二遍。
入了夜,窗外,只剩下斑驳的树影。
她躺在床上,翻开那本马克·李维《偷影子的人》,给他念书。
时梨的声音,干净温柔,情感内敛。
靳遇白眼里有睡意,守在她的病床边,依然身姿挺拔,像屹立不倒的骑士。
她记得这本书里,最让她记忆深刻的一段——
“我只是你生活里的一个影子,你却在我的生命里占有重要地位。如果我只是个单纯的过客,为何要让我闯入你的生活?我千百次想过要离开你i,但仅凭我一己之力我做不到。”
时梨也做不到。
所以她想自私一次,想继续留在靳遇白的身边。
*
几天后,时梨跟老爷子打招呼,“明天以后可能就没办法来了,要动手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床哦。”
“什么时候?”老爷子下意识问,又觉得这不该是他该问的的,又道:“就是随口一问,我又不会去。”
时梨歪着脑袋,没说话,看着老爷子口是心非。
“真不来啊?”
老爷子抬了抬眼皮,“不去。”
“上午十点,大手术,能下午推出来我就没事了。”时梨语气轻松,跟做检查一样。
老人有时候越活越小孩,她爷爷是这样,是那种一大把年纪了还会偷偷躲着吃冰棍的,老爷子也一样。
时梨又在下面待了会儿,时母打来电话要过来接她,她就跟老爷子告别了,朝着医院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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