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原听了长公主的话还含着笑, 听到乔芝所说后, 唇角虽还翘着, 眼里的笑意却默默没了。
她心里明白乔芝的意思后, 又重新笑了起来,打圆场道:“殿下, 我倒还羡慕您呢。热热闹闹的多喜庆。您看看我,儿女各玩各的不来我跟前儿, 儿媳又是个沉闷的,好生没趣。也就赢这几把牌能开心开心了。若让我选,还是想像您这样才好。”
这样说来,长公主看了看侯夫人四周的冷清, 再看自己身旁簇拥着的众多小辈, 脸色才缓和了些。
只是气都发出去了,一时也收不回来,长公主还是嫌弃地说了句, “人再多还是只当个摆设,也没能帮我赢把牌。”
乔芝与侯夫人通力合作,一来二去将话带偏了,长公主身后原本对乔芝有怨气的人逐渐收回了眼刀。
乔芝见事态平稳下来,又使出一技,编纂了一句话递出来:“我曾听闻,牌运连喜讯,且此消彼长……不知各位可听过?”
她这话果然引起了长公主身旁的穆家小辈注意,当即就有人接过话头,喜气地同长公主说:“殿下,这样说来,是代表您最近有喜事呢!”
长公主手下动作不停,抽起了一张牌,虽面上表情含带不屑,但语气却是有些高兴的,“本宫能有什么喜事。”
见长公主这样愿意听的态度,众人心里顿时有了谱。
接下来,穆家小辈就纷纷猜测会有哪些喜事。有人说穆小公子会不会快要娶妻了,有人说是不是穆大公子的夫人将要有身孕了……众人纷纷都挑好听的说,一时间笑语连连,长公主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侯夫人见着眼前逐渐又恢复好的气氛,饱含赞赏地看了乔芝一眼。
乔芝回侯夫人淡淡一笑,剥了些坚果仁放在小碟子中,递到侯夫人跟前,“母亲还请吃一些。”
侯夫人生的两个女儿都娇惯、儿子不便与母亲太过亲近,庶女又不敢同她撒娇卖乖,所以她从未被小辈如此贴心地照顾过。
乔芝的贴心做的自然,令侯夫人只感觉到被关怀的温馨,心感熨帖。
她吃了些乔芝剥的果仁后,诚心同乔芝说:“行了,你陪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去找你妹妹们玩吧。”
乔芝自然要客气一下,说道:“我还想再多陪陪母亲。”
“去吧。”侯夫人语气坚持。
“好。母亲,那我去照顾妹妹们。愿您玩得顺心、心想事成。”乔芝心里懂侯夫人的用意,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福了身说了吉祥话就退下了。
离开轩厅后,从丫鬟口中得知裴锦玥她们在花园中玩投壶,乔芝便带着连香往花园去。
一路上慢慢走着,乔芝想着心事,面上不禁扬起微笑。
她察觉到了侯夫人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及上了心的维护,欣慰于自己没有白费心思。
路上四下无人,乔芝收起心绪,想再问问丫鬟是否与她有同样的体会。
“连香。”乔芝轻声同丫鬟问道:“我们到侯府来这些时日,你觉得裴家人如何?怎样想的,你就怎样告诉我,不妨事。”
连香认真想了想,小声答:“少夫人,奴婢看来,裴家人并没有我原先想的那般难接触。”
看来大家的感受都是相同的。乔芝鼓励她继续说,“你细细说来我听听。”
连香点点头,一五一十解释道:“大夫人、世子、五姑娘,这三位主子,起先我看着都觉得有些疏离,心中以为他们难以接触。但相处久了以后,见三位主子同您露出真心,能感觉到都是有些善意的。”
“是,都是嘴硬心软的人。”乔芝点点头,心道若论起难接触,口甜心黑的人才是真的难接触。
那样的人,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难保什么时候就在心中算计人,令人防不胜防。
而与之相反的人,则是什么都摆在脸上,心却是干净的,就算起了嫌隙,也不会加害人。
裴家这些主子,便是这样的人。他们冷淡的面孔底下是一颗憨厚的心。越是与之共处久了,就越能觉出他们的好来。
再者,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弯弯绕绕的心计。以乔芝的心思、手腕,要拉拢他们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将要走到花园外时,主仆二人就没再说话。
在与花园离得不远的外围,已然能听见姑娘们嬉闹的声音,乔芝调整好笑容,才迈步走进去。
乔芝远远瞧着,园中大致有十几位姑娘和年轻夫人,有几人在投壶、几人在扑蝶、还有人在采花。
裴锦玥几人背对乔芝,没看见嫂嫂的到来。有一位认出乔芝的姑娘摇了摇裴锦玥的胳膊提醒她,然后她欣喜地转过身来,朝乔芝招了招手。
这样年轻的小姑娘,喜怒哀乐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两天时间,裴家大房四姐妹已经同乔芝不再生疏。
乔芝走近后,她们纷纷围上来给她行礼,甜甜地唤着嫂嫂,又拉着她一起玩投壶。
乔芝摆手拒绝,“我不擅投壶,你们玩,我站一边看着,可好?”
“嫂嫂定是在谦虚,我觉得嫂嫂这么聪慧的人,做什么都厉害。”年纪最小的裴锦秀娇声说道,顿时引起众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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