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色足尖鞋初露端倪,纤细流畅的腿部线条随着音乐的轻快跳跃显露庐山真面目。
本生的一双圆幼杏眼,却在此刻生出无限情思,渺然燎原。
“太漂亮了!”
“就是精致的洋娃娃!”
跟随音乐,柔软如缎的手臂轻盈跃起,扬起的秀气脖颈在灯光之下镀上了粼粼银光,这一刻,台上的人就是舞姬,那个在勇士梦中与他相见的舞姬尼基亚。
在看不见的地方,李斐表情晦暗不明,垂下的蕾丝桌布被抓得变形扭曲。
一曲临近尾声,原本飘逸出尘的舞姬安静下来,收尾的单膝谢幕,天鹅颈完美无瑕的展现,令人挪不开眼。
观致庆幸,好在这个片段旋转不算多,时长也短,膝盖并没什么大碍。
“诶!怎么灭灯了!”
“别挤别挤!”
“……”
灯光骤灭引起不小的骚动,舞台下一片吵嚷,舞台上安静如斯,观致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抱着膝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暗总能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大概是她得虹膜炎的那段时间里养成了默默守着黑暗的习惯吧。
这样的夜晚让观致觉得舒服,夜朗星稀,空气也温柔。
呼吸刚一半,兜头而下的外套裹挟着伽南香隔绝观致与外界的亲密。
下意识想要挣扎突然地禁锢,自头顶而来绵绵攫力的声音。
“别动。”
“摔着你就直接退出舞团吧。”
是易珩昱一贯的说话风格,不留情面又冷硬。
心头鼓动一震,观致左右为难,只能环住他的脖子,隔着薄薄的白色连体袜,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有力双手灼热的温度。
很烫,烫的她喘不过气。
“你…放我下去。”
“你没必要跟我置气就作践自己。”
观致怀疑自己是听力出了问题,气笑了。
“作践自己?你放我下去!”
她一刻也不想再和这个让她陌生的男人讲话,他到底是脑子得出了多大的问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易珩昱任由她在他怀里搅来搅去,冷着脸一声不吭,一把踢开化妆室的门,把观致扔在沙发上,一气呵成不带喘气。
剧烈的撞击让观致感受到强后座力,头脑紊乱片刻才回正。
观致拿掉衣服在沙发上放好,抽过桌上的湿纸巾将被西装触到过的肌肤轻轻擦拭。
易珩昱眼皮轻跳,这让人光火的行为他就这样看着,他想看看观致到底想做什么。
“你的衣服,还给你。”
衣服被观致叠好放到他面前的沙发上,丝毫褶皱都被抹平。
“呵。”易珩昱托了托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并未愠怒,倒是颇有玩味的在沙发上坐下。
“你挺矜贵,我的衣服是配不上你了啊。”
“今天被人这样羞辱,内涵舞姬,你都没事,怎么一个皮蛋的事情,倒是值得你跟我大张旗鼓的生气了。”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太不像你了。”
散漫的语调,却是步步紧逼的态势。
隔着门,隐约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大概是有人再次亮起了灯,人群的慌乱无措已然消失,又恢复了宴会的常态,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
酒杯的声音,让观致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就是一个小丑,自娱自乐,自我感动。
“你觉得只是因为吃的?”观致抬眸直视着他,不躲不闪。
“结婚一年,我生气的次数一只手都不到,你觉得只是因为吃的?”
门外声响不弱,易珩昱觉得吵,捏着眉心,舒展开来。
“就算不只是这个原因,那你最近也太过了,阴晴不定,这不是以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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