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黄昏渐落,王屿说快要下高速了。
易珩昱看着窗外被风呼啸而揉成一团的树静默一会儿,脱下外套挂到观致座椅把手上。
观致眨着眼睛看他。
“挺热的,你替我穿着吧。”
前排的王屿透过后视镜看着,偷偷笑了,但还没猖狂到敢出声。
临下车的时候,易珩昱接到张禀蔺的电话,他让观致先下车到酒吧204包厢,他一会儿下去。
观致不多问,只是默默在座位上留了一把黑伞。
外面确实冷,不过牛仔外套并不防风,这种保暖程度对于观致来说聊胜于无,说不上雪中送炭。
酒吧是蒋孝选的地方,不亏易珩昱对他的评价是最会玩的万年单身狗,选的酒吧都很有意境,进门就是一小片满天星园圃,林立摇曳,颇为可爱。
服务生领着观致到204包厢的时候,里面正热闹非凡,梁简一最先看到观致。
“来了来了!快过来坐,”她起身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我给你留了位置呢,闻医生我都没让他坐。”
对面的闻声闻言失笑,眼中尽是宠溺。
梁简一左瞧右瞧,瞧的观致都迷惑了。
而后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每年都去常欢寺祈福,然后取祈福御守的吗?今年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这问题打得观致措手不及,她目光不着痕迹的寻觅别处。
“我今年,不去了,但我可以告诉我比较熟悉的住持,你去了之后他会带你的。”
如果不是梁简一提起,她都忘记了自己原来每年会做的还有这件事情。
不过从今年开始,准确说是今晚跨年过后的明年开始,她习以为常的事情又要少一件了。
梁简一纳闷,“为什么不去啊,是有事情要忙吗?”
以前她不信这个还劝过观致,结果观致愣是雷打不动每年都去,意志力坚定地惊人。
酒吧空调力道大,热风暖人,观致脱下外套叠好放在沙发边。
“是有点事情,没事,你去会有人带你的,到时候我事情解决了找你啊。”
“哟,我们易少来了!”蒋孝的嗓门那叫一个响亮通透,不愧是单身多年人会有的声音。
易珩昱一把拍开要扑上来的那张大脸,斜睨他一眼。
寻觅片刻在梁简一身边看到观致,好巧不巧对上梁简一的视线,就见着她一把挽住观致的手臂,一脸宣示主权。
易珩昱懒得理她,从小就有病,怪不得给闻医生捡回家了,要关爱老弱智障。
蒋孝坐下来看了一圈,有些感慨。
“这一个两个不是结婚了就是快要结婚了,铁打的我流水的夫妻,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观致听着他这话倒是对结婚有很美好的企盼和向往,本着过来人的经验,她淡淡开口:“一个人多自由,起码能做你自己。”
喝着水的易珩昱杯子微滞,只是一秒的停顿转瞬即逝。
易珩昱虽然是京伊城人尽皆知的纨绔少爷,但不妨碍想要拍他马屁的人排着长龙,隔壁包间不知那个眼间的看到他了,趁着易珩昱去厕所把人给拉隔壁去了。
观致陪梁简一去前台点荔枝茶,看酒保调了会儿酒才意兴阑珊的准备回包厢。
经过隔壁的时候,观致听觉灵敏,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冠冕堂皇的场合,想着叫易珩昱一起回去,便叫梁简一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
包厢里依旧交谈声跃起,层出不穷的问题和阿谀奉承,听的观致都拧眉产生不适感。
其中一个和易家算是有商业合作的朋友,晃着酒杯笑着调侃:“易少可是真宝贝老婆,金屋藏娇的都不带出来。”
易珩昱眼含冷光,斜乜那人一眼,直起腰脊。
声音疏离凉薄淡笑:“利益相交,各取所需罢了,不过确实乖顺。”
门外是“哐”的撞击声,易珩昱拧眉厉呵:“谁?!”
一个服务生怯生生道歉,说会赔偿一份新年果盘,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得罪不起,只能花钱消灾,他深谙此理。
大家久没相聚,也是无酒话也多,梁简一酒精过敏没法喝酒,观致便也陪着一起。
“枝枝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梁简一托腮看她,澄澈的眼睛让人无处遁形。
她放下交叠的双腿,莞尔:“哪里奇怪?”
梁简一认真思索一会儿,机灵一笑:“怪好看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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