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昏回过神来垂眸盯着迟夕的瞧,“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一边说着落在迟夕身后的大手渐渐开始不老实,“你凑我近点我说给你听。”
迟夕与他相处久了这人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脚尖抵着陈昏的大腿就往后撤退,“我不。”
陈昏抓住她的脚踝摩挲了两下,空着的两只手覆在自己的衬衣扣子上将最顶头的扣子解开,嘴角勾着笑,“你不什么?”
“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
迟夕退到沙发的最边上被挡住,再躲不开,她伸脚触在陈昏的胸膛上,女人纤细的腿洁白修长,小腿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指甲盖上涂着明艳的红色指甲油。
“你别过来。”
“为什么?”
迟夕蹙着眉和很不乐意的模样,“这沙发才刚换了没几天,我还喜欢着呢。”
客厅的这个沙发是上个月新换的,至于原因,说起来都让迟夕觉得脸红,两人那天吃饭喝了酒,这人拉着她在沙发上胡闹,家里的‘小雨伞’没有了,他就全都弄在了沙发上,那天迟夕被他折腾的够呛,翻来覆去的,那沙发的皮面生生被她给扣坏了。
第二天醒过来想起来他们俩做过的荒唐事,迟夕是一刻也见不了那‘脏’了的沙发,迟夕是个事后爱反悔别扭的性子,一整天都没有让陈昏再碰一下,陈昏赶紧重新买了一个换了。
“那不在这上面,回房间?”
他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折腾她,迟夕知道,就算是她现在一时半刻躲过了,待会上床睡觉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她伸手扯住他已经松开的领带,将人凑近自己,在陈昏的嘴角上吻了一下,“抱我。”
樱红唇一张一合像个女王似的命令。
床上两道交叠在一起的人影,陈昏微微起身拉开床边柜子最下面一格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正要打开被迟夕拦住从手中夺走扔到了一边。
在床上显得妩媚又勾人的女人伸着细长的胳膊勾着陈昏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唇,“今天别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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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升和辰光的合作彻底完成,在庆祝会上陈昏公开了他和迟夕的关系,在一群欢呼声中,林升端着自己的酒杯显得格外淡定。
秋天延市的枫叶红的漫山遍野,陈昏找了时间和迟夕一起去了一趟惠远寺。
寺里香火鼎盛,陈昏和迟夕上完香之后去了后院,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直通一处小屋,上了年纪的明德大师正盘腿坐在屋前诵经。
陈昏和迟夕轻手轻脚的找了地方坐下,今天的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就连最近久久难得一见的太阳都冒了出来,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
迟夕对于惠远寺并不陌生,甚至称的上十分熟悉,此时坐在小时候变经常坐的石头墩子上,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
“阿弥陀佛。”
迟夕的嘴巴还没来的及合上,明德大师就缓缓睁开了眼,迟夕被吓得吞了一口空气,带着几分俏皮。
“明德师傅!”她高兴欣喜的叫道。
明德大师瞧了一眼,又是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朝着陈昏点了点头,“陈先生。”
陈昏在明德大师面前显得格外的老实沉稳,两人凑在一起竟然十分有话聊,迟夕在一旁瞧着也有几分欣慰。
明德师傅从小看着她的长大,陈昏是未来要和她白头到老的人,这两人能和和睦睦,她心里自然十分高兴的。
“迟夕。”
俩人聊了许久,明德大师似是才想起来迟夕的存在唤了一声,将人叫到跟前打量了一番,手中转着佛珠,点了点头。
“这些年你与你母亲可曾联系?”
迟夕眼神一黯不知道为什么会提起辛婉女士,摇了摇头,“没有。”
“去看看吧。”
明德大师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迟夕盯着明德大师看了一会儿,见人真的没有其他话要和她说,紧紧抿着嘴吧,看不出喜怒,陈昏带着人又回了前院离开惠远寺。
“明德师傅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我妈?”迟夕自己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喃喃自语,“你有听说她出什么事了吗?”
“除了给你新添了个弟弟就没什么其他的新鲜事了。”
陈昏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迟夕眉头却是蹙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出国那年,我以为你知道。”
迟夕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刻意去打听过她的事情了。”
刚开始辛婉再婚的时候,迟夕的还会偷偷摸摸的打听,每次听到她过的如何如何好,新丈夫如何如何疼爱她的时候,迟夕都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高兴,后来索性也就控制着自己不再去过问任何关于辛婉的事情。
“算了,她...怎样跟我都没有关系了。”A_C_T_D_D_J_Z_L
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去当高龄产妇都要给新丈夫生个儿子的女人,哪里还有时间会记起她呢?
迟夕说这话时语气里藏着的失落陈昏听的听听清楚,他一只手抓住迟夕的手握了握。
“我倒是觉得今天明德大师说的话挺对的,咱们是该去看看你妈妈了。”
迟夕扭过头看向窗外,“她过的肯定好的很,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
“她过的那么幸福,哪里还会想起来我是谁。”
红灯,车子停下,陈昏得了空扭头看向迟夕,将人的脸颊扳过来面向自己。
“那就更应该让她看看,她的女儿过的也很幸福。”车子外面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互相搀扶着散步,陈昏扫了一眼,收回视线缓缓道,“也会比她更加幸福。”
辛婉不能给她的幸福安稳,那就由他来给。
明德大师和他凑在一起说了很多关于迟夕小时候的事情,陈昏结合着迟夕现在发现这人好像从小到大都不太会把自己真正的心思吐露出来,,就算是说也只会是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就像是她和辛婉。
迟夕从来都是一个心软的人,陈昏有时候犯了错误她也只是头一天闹闹气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已经完全没有事了。
更何况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把辛婉母亲的,甚至在小时候那段的单纯的时光里,辛婉也曾是她的榜样是她的光,血浓于水,迟夕有时候想想都恨自己没出息,干嘛呢?人家都能够狠心放弃你,你干嘛还要在心里再惦记呢?
迟夕心里明明实在乎的,但是偏偏要装的不屑一顾,大概是过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一直对于辛婉再婚的事情存着怨。
她想看她,但是自己却不想主动开口,于是陈昏亲手给人搭了个台阶。
你不是讨厌她吗,那就站在她面前让她去看看,她你夕没了辛婉的安排依旧过的很好,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
谢谢阅读,
明天见。
第77章
迟夕不知道陈昏是怎么能与宋振涛取得联系的,当她在别墅里见到坐在沙发上面色不佳,身体显得有些消瘦的辛婉时,万千的话语和情绪一瞬间全都找不到突破口,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眼泪花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辛婉身边坐在了个小男孩,怯生生的瞧着她和陈昏,那双眼睛像极了辛婉也像极了她。
“夕夕,你们来了。”
辛婉坐在沙发上朝着他们俩笑,态度和善又温柔,言罢还摸了摸身边小男孩的脑袋,“阿启,这就是你的姐姐,迟夕。”
宋启闻言眼睛亮了一下,看着迟夕的眼神似乎也不再那么陌生疏离,迟夕不知道辛婉跟他讲过关于她的什么,只是心里酸酸胀胀的,就算是来之前做了许久的心里准备,果然等亲眼看到了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年不见,霸道又独断的辛婉女士怎么成了今天这样了呢?是没有好好吃饭吗?还是生过一场什么大病,怀着那个小崽子的时候又吃了多少的苦呢?宋振涛现在对她还好吗?
她,她有没有在空闲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过她的大女儿迟夕呢?
但是这些话迟夕是决计不可能问出口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宋启在沙发上观察了一会儿这个看着跟妈妈十分相似的姐姐,挣扎的小短腿从沙发上下来,颠颠的跑向迟夕,胖乎乎的小肉手拽住迟夕的裤子边,奶生奶气的喊:“姐姐。”
迟夕目光复杂的垂眸看着这个和她套近乎的小崽子,没有应。
辛婉瘦了那么多,这个小崽子却长的胖乎乎的,身上全都是肉,肯定很是受宠爱,假如她现在一脚把他蹬倒在地上也不知道辛婉会不会和她生气。
想必是会的。
那就算了吧。
迟夕和陈昏坐去旁边的沙发上,宋启便怀里抱着自己最新得的一只玩具狗陪在一边。
他们三个之间多是辛婉和陈昏在聊,迟夕在一旁沉默的却一字不落的听着,听到辛婉说去年做了个手术,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她抬眼正好对上辛婉和善的目光,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住心虚似的,迟夕目光赶紧闪躲开,又落在了宋启的那只玩具狗上。
她小时候自父亲走后,便再也没有收到过玩具,这个小崽子倒是有福气的很,也不知道这个玩具是谁给他买的。
陈昏跟辛婉有话要讲,大概是不想让她听,用着拙劣的借口让她带着宋启离开,迟夕有几分不愿意。
辛婉笑着对宋启道,“阿启带姐姐去你房间看看吧,你不是一直想跟姐姐玩吗?”
宋启倒是很高兴,软软的小手主动来牵迟夕的手,“姐姐。”
啊,这个小崽子手小小的,好软哦。
迟夕出神的想着,不过表面上依旧冷漠,清咳了一声,似是极不情愿的被宋启牵着上了楼。
辛婉端着水杯抿了一口,等两个人上了楼之后主动开口,“你们去过惠远寺了?”
“是。”
辛婉笑了一下,“也是,要不然迟夕那个性子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愿意再看我一眼。”
陈昏手中握着茶杯,看着里面碧绿的茶叶起起伏伏,态度依旧是礼貌又疏离,他没顺着辛婉的话,也不愿意去多问一句在你眼里迟夕又是个怎么样的性子。
只是护犊子的道了句,“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你当年抛弃了她,现在难道还指望着人在你身边老老实实的尽孝吗?
辛婉目光陈昏身上停留了片刻,打量着这位在宋振涛嘴里都赞不绝口的经商‘天才’。
明海集团的生意跟宋家有些合作,陈昏这两年也来看过她两三次,尤其是在她查出早期肺癌的时候,话虽不多说,但是心意全都尽到了。
后来她听宋振涛说,给她手术的医生还是陈昏亲自给安排联系的。
辛婉其实是有点感叹的,谁都不知道,当年其实她是在私下里找过陈昏的。
那个时候她去临城中学接迟夕,路过窗户口的时候第一眼看到陈昏对迟夕的态度时就起了怀疑。
辛婉是决不允许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任何事情影响了迟夕的学习的。
于是,她找了陈昏谈话,是试探,也是警告。
那个时候的陈昏就已经算得上是同龄人之中十分沉稳的了,且口齿伶俐,知道她是迟夕的母亲,算是长辈,有些话不好反驳的,便是她说东他就说西唬弄过去。
绕的辛婉差点都忘了把人找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了,但是越是这样,辛婉越是担心,害怕迟夕听信了陈昏的甜言蜜语耽误了学习。
她是想过直接将迟夕带回延市再重新转过封闭式的学校,到时候绝了两个人的联系的。
但是后来迟夕闹得太厉害,还跟她提起来去世多年的迟朗。只怕她再做什么就真的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母女情分。
“迟夕,从小脾气拧不听话,但是秉性还是好的。”辛婉感叹了一句,“只是太过心软,这是她的软肋。”
古往今来哪个能成大事的人是个心软的?
辛婉话音落,陈昏眉眼上挑视线扫了过来,嘴角勾了笑,十分嘲讽,“怎么,您是有皇位让她继承吗?”
如果不是迟夕心肠软,她现在哪里还有资格见到他的宝贝。
要不是他觉得他家乖乖没了亲生父亲,假如再没了亲生母亲,会很难过,那么多的公司抢着跟明海集团合作,宋家算是那根葱那根蒜,她辛婉又算是什么东西?
陈昏压了压心思,身子仰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实不相瞒,今天来我是想要告诉您一声,我跟迟夕就快要结婚了。”
辛婉被陈昏拿话堵了,面色不佳,抿着嘴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什么时候?”
“这个就先不告诉您了,我得先得了迟夕的同意,要是她还乐意在婚礼先看您一眼,到时候我再把您请去。”
辛婉骄傲了半辈子,从前陈昏再她面前虽然不热切但是也是十分有礼的,只是今天笑里带刀一句有一句的拿话堵她的样子另辛婉感到不适,她捏着水杯的手稍稍用力,“我到底还是迟夕的妈妈。”
陈昏心里啧啧称奇,都疏离到这种境地了,没想到辛婉还想跟他摆摆丈母娘的谱儿吗?
“那是当然,就因为您是迟夕的妈妈,我现在才好好的和您坐在这儿说话。不然您以为呢?”
您以为您算老几呢?
陈昏这人越长大长的越开,高中的时候算得上是稚嫩的俊朗,现在就是这俊朗之中带了些痞气,尤其是笑着的时候,嘴角勾着眼角上挑,但是仔细看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对着不喜欢的人,说的挑不出错的假话,笑得七分虚假三分嘲讽。
“您既然自以为了解迟夕,那您知不知道这些年就因为您那些自以为是的对她好,给她留下了多少阴影?她当年算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您去看看那个年纪其他女孩子是在干什么,迟夕是在干什么?”
“您有几次认真听她讲过话,有几次好好的陪过她?
“”她在学校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您知道吗?”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向您证明,想要引起您的注意,您认真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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