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把课本放回书桌里,抬起眼,嗯了一声:“什么怎么了?”
“考试成绩啊,她之前可是从来没掉出前五的。”
高一下学期分班,郁晴进入一班就一直保持着前三名的好成绩,李泽旭他们都知道阎格对郁晴的期望不比对盛沂的差,但就自从上个学期开始,郁晴的成绩每次都在退步,阎格也不是没办法帮郁晴把成绩再稳定回原来的,但尝试了一个学期好像都没什么作用,上学期的期末考,郁晴甚至掉到了十名开外。
水星对此也不甚了解,两个人正说着话,水星就听见班门口有人喊她。
席悦从三班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郁晴跟在阎格的身后,见到席悦也没有打招呼,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席悦从口袋里给水星递了些小零食,她又看眼班里的位置,才退出来说:“星星,你知不知道晴晴怎么了?我刚才还看见她耷拉脑袋跟你们班班主任去了办公室,看样子挺不高兴的。”
水星点了下头:“她这次没考好,阎老师生气要训话吧。”
席悦啊了一声。
西城附中每个月月考的成绩都是公开的,席悦每次下楼看排名的时候都会顺带看眼一班的成绩,前几次确实是发现郁晴的名次有所下降,但问题不大,上学期期末考的时间离得太远,她早就忘记了。
“那她这次排名多少?”席悦问。
水星说:“十二名。”
话音刚落,席悦是真的吓了一跳。
席悦跟郁晴认识这么久,她的成绩很少会有起伏,都怪盛沂的光芒太耀眼,掩盖了郁晴在老师眼里也是香饽饽的事实,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向司原也从班里出来打水,席悦看了看时间也跟着他一块儿往水房跑。
水星转身又回了班,发现盛沂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靠墙的第一排。
靠墙的第一排坐的是班长孟子豪,秉持着为同学服务的精神,当起了一班的守门神,常年管理同学们跟老师们的开关门事宜。
上节课前,阎格说了期末考比较难的两道题,并且提出有条件的同学可以借盛沂的卷子看一眼。
他犹豫纠结了很久,要知道他跟盛沂虽说是一起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的交情,但也仅局限于走到阶梯教室,然后坐在盛沂桌子的前一排。直到下课,他才扭扭捏捏地走到盛沂桌边,问他能不能借自己看一眼解题的过程,没想到不光借来了卷子,连人也跟着过来了。
水星的脚步不自觉走慢了一点儿,就听见孟子豪恍然大悟地感叹:“原来是这个解法,我之前想得太复杂了,谢谢盛哥。”
之前孟子豪还不明白为什么阎格总让借盛沂的卷子看,班上的同学都觉得盛沂不热情,又听说他有洁癖,为了避免被拒绝的尴尬都敬而远之,现在真的了解了才明白阎格的用意。
盛沂的目光微微偏了下,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嗯了一声。
她跟盛沂不再是同桌,说话的机会本来就少,听完了盛沂这一声嗯就满足了,匆匆地擦过盛沂的身后,又回到了座位。
盛沂解释完那道题,又出了门,过了一会儿重新进了班门,这次任然是走到了靠墙边这边的位置上,不过敲的是水星隔壁的女生。
盛沂微微低了下眼,说:“陈老师喊你。”
水星低头,翻开手上的练习册,视线却若有若无地瞥到前边盛沂的鞋子。
被喊到话的女生傻了下,相对于孟子豪而言,她是真的完全没想到盛沂主动跟她说一句话,脸瞬间红了,连应了几声好,连课本都忘了放下,直接带着就出了教室门。
下一秒,盛沂的鞋尖一转,正朝这边过来,心莫名地停在了半空。
第三次了。
如果盛沂今天再靠近这边的座位就已经是第三次了,水星默默地想。
旁边的女生收到了语文老师呼唤她的消息起开了身,离上课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四周的人该出去都出去放风了,这个时候靠墙这边的位置只有水星在。
水星没忍住飞快地抬了下眼,又想装作无事发生,只是去拿桌上一摞书里夹着的卷子。
桌子上的书垒得太高,卷子又在下一层,水星一抽,课本从下到上往过道的一侧倒,眼看就要摔落下去,盛沂的手一抬,接连抓住了边上坠下的书。
水星心也跟着掉了下去,抬手就要接过盛沂手里的书,轻声说:“谢谢,谢谢。”
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在盛沂面前想办好一件事,她就总搞砸。
盛沂没介意,低眼,看了下她的动作,问:“要拿什么?”
“卷子。”水星吞了吞口水,指了指下边的边角,“就……拿这张卷子。”
垒高的课本又少了,盛沂手里又多了几本书,压在底层的卷子显露出了面上,是一张之前盛沂交给水星的卷子。
水星拿到卷子,跟盛沂解释:“放假那会儿忘带回家了,放在学校一直没找到,还有两道题没有做。”
“嗯,不会做?”盛沂问。
“也不是不会。”水星想挣扎一下,开学头一天,她想给盛沂留个好印象,但又看了眼题,发现一个假期过去了,她长进的可能就一点点,只能在脑袋里有一个隐约的解法,沉默了三秒钟,还是放弃了,“…….就是暂时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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