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水星都在等盛沂什么时候换上新书包,席悦见水星还背了之前的,忍不住问水星:“星星,这次比赛不是给发了新书包吗?”
水星放下书包,转身:“怎么了?”
水星现在背的书包是戚芸在她初一时候买的,纯黑色的,很耐脏,也很耐用,她用了三年多都没有坏的迹象,席悦一直觉得这个书包不错,唯一的缺点可能是有点儿不像女孩儿用的:“比赛发的那个多好看,亮红亮红的,可可爱爱的,你怎么不用?”
水星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解释,随便找了个理由:“我这个还没坏呢。”
“这有什么?”席悦不理解,“书包不就是想换就换。”
水星抿了抿唇,心里默默想,盛沂要什么时候换呢?因为盛沂还没有换,她怕到时候盛沂如果换了新的书包,她的书包已经旧了,跟盛沂的不像了。
她想他们可以一起背,两个人缄口不言,但又全然知晓。
这样的心绪太折磨人,明明手里有一件无上珍宝,却要在偶然中寻找炫耀的可能,因为一个人,往日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放大又探索,在脑海里反复,怀着万一的小心,时而忧愁,时而愉悦。
英语演讲比赛的奖杯在月考前一周放置在了教学楼一楼大厅,历年来的荣誉奖杯和照片都放在这儿,水星和盛沂也不例外。奖杯放置的头一天还是席悦发现的,拽着水星下楼看:“星星,你看这里,看这里。”
水星还不明所以,凑过去,脸也贴在玻璃边上,跟席悦一块儿去看:“什么看这里?”
“你英语演讲比赛的奖杯。”
水星愣了下,之前李致堃跟她说过奖杯要留在学校,但她没想过会放在这儿,更何况这些奖杯说是放得显眼,就在大厅的两侧,实际上平常根本没有什么人会专程来看,水星看到红色丝绒毯上放置的黄铜色奖杯,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看到了。”
她终于找到理由可以浮想联翩。
之前有参赛证书的时候,她和盛沂两个人的名字也是并排在一起的,只不过远远没有现在的冲击力要大。
好像他们的关系在昭告天下,可是他们分明又没什么关系。
“是不是忽然很有荣誉感?这边儿一般都是团体的多些,右侧是单人的多些。我们初中的时候也有,不过都在原先的教学楼里。”
水星强装镇定地立起身:“这样吗。”
席悦点点头。
水星又跟着席悦去学校的小卖铺买东西,只是在席悦没注意到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又回头用余光瞧了瞧大厅左侧边的奖杯。
真亮。
真好看。
自打那以后,从前不太被注意到的大厅左侧,水星每天都会以不经意地样子路过,成为水星最喜爱的地方。
一周以后,月考考场公布出来,由于英语演讲比赛的缘故,水星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稿件上,上次的成绩并不算太好,全年级排名只到一百七十八名,一个考场有三十名学生,水星算了算,这次她应该分到了第六考场,中下游的位置。
下了课,席悦又带着她和郁晴去教学楼前边的公告栏看考场,结果又在回班的时候碰上了向司原他们几个。
一月底,天气转冷,每个人的校服下边都是鼓鼓的,水星站在下一级的台阶,仰头,去看中间的盛沂,他的身量很高,即使穿得多了些还是让人觉得单薄。
水星想举起手跟他打个招呼,又觉得人太多了,摁下将将抬起的胳膊,又插进口袋里。
倒是李泽旭没有避讳的,看见席悦他们,一举跳下台阶,凑过来:“我就说看见席悦她们仨下楼看考场了吧。”
“要你管。”席悦正不爽,“我看不看考场关你什么事?”
“你哪儿用看,与其求助一考场扩招,还不如让我李真人掐指给你算一算。”李泽旭佯装捏了捏指尖,长嗯一声,转而十分欠揍地笑了起来,问,“这次还是第二考场?”
席悦成绩不错,只是物理一门拉得太低,常年徘徊在第二考场,偶尔物理考得好一些了,也不过是第二考场的第一,平常其他人说第二考场的事情就算了,但李泽旭一说,席悦听着就冒火,挽着水星和郁晴的手也松开了,说着就要去打李泽旭:“李泽旭,你要完了。”
李泽旭连忙躲在向司原后边,又见郁晴控制住席悦才敢说话:“你看你家这位,凶不凶?”
席悦火更大了,向司原低眸,看他一眼,躲开,不再护着身后这位。
“李泽旭。”郁晴摇了下头,手也松了些,“平常就算了,现在你还……就少说几句吧。”
水星抬头,又看了眼边上的盛沂,他站在栏杆的边缘,一直是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看到席悦跟李泽旭追到身边就躲开,视线时而落在席悦跟李泽旭身上,时而又似有似无地掠过她。
“转校生。”李泽旭跑到了水星身后,在场唯一一个脾气好的也只有水星了,席悦根本不嫌累的,一直追着他打,“帮我说句好话。”
席悦马上跟过来:“你还想求助星星。”
李泽旭抬手讨饶也没用,席悦照样是恼的,好在水星抬手拉住席悦的手,席悦才没办法动。
“星星。”席悦喊她。
水星对上她的视线,余光却是瞥在台阶上的盛沂,他的视线明显地聚了过来,微微垂下眼,眼睑盖了层浅浅阴影,看不太清神色,心跳明显地变快了,连开口的声音都不太正常:“悦悦。”
26/183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