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不饿,你烦不烦?”
程忆箫说着转过头,两个人都愣了愣。
程忆箫是没有想到会在自己房间里看到自己最讨厌的人的女朋友,而温丝娆愣住,是因为程忆箫的眼神。
他眸子里头一次没有冷到刺伤人,而是一种累到极致的困倦,一种厌世的颓废感,但是那种困倦很快又被他用冰冷掩饰起来。
“你来干什么?”
“我……”温丝娆正准备拿出许玫让她帮忙还的东西,目光突然瞥到程忆箫的左手手腕。
猩红的血在白得偏病态的肤色上异常显眼,他右手上还拿着一块刀片,刀片上还挂着血珠。
温丝娆第一时间丢下包包,跑过去蹲在他面前,拿出纸巾帮他轻轻擦拭伤口上的血。
程忆箫并不领情,挣来她的手。
“不用你管!”
伤口不深,只是有太多条,层层叠叠,看起来是新伤套旧伤。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不禁骂道。
“多大的人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还玩自残。”
她也懒得温柔了,把纸巾展开,直接按在他伤口上,一次性止血。
程忆箫推开她,将纸巾丢掉,冷冷盯着她,“跟你有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他刚才动作太粗鲁,把伤口又弄裂了,流出了更多的血。
温丝娆刚刚被他一推,一屁股坐地上,她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心道这个人有病,她不生气,不跟病人计较,只问道。
“医药箱在哪?”
程忆箫冷冷别开脸,没有回答。
她自己找,没一会儿,她提着医药箱过来。
“手拿出来。”
“温丝娆,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我说了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
温丝娆没理他,棉签沾了碘酒,拉过他的手,棉签按在伤口上。
“嘶疼,你干嘛?你有病!”程忆箫吃痛,将手收回去。
“疼?现在知道疼了?”温丝娆望着他,眸子里无悲无喜,“割的时候,不疼吗?”
“我说了,请你滚!”
他手指指着门口。
“你伤口大大小小,新伤加旧伤,大概有个十几条吧。”温丝娆冷静地说着,“你要是想一辈子用腕表遮疤痕,OK,随便你。”
她说着起身,将棉签丢垃圾桶里,盖上碘酒,放回医药箱里。转身从自己包里拿出许玫的盒子,走过来。
“这是许玫让我交给你的。”
她没有说其他的话,放下盒子转身离开。
像程忆箫这样一个冷血的怪物,她就算把许玫对他的感情告诉他,他大概也只会说奚落人的话。
程忆箫却因为温丝娆刚刚的那句“新上加旧伤,大概有个十几条吧”,失了魂魄。
他是每天出门都用腕表遮掩疤痕,但是他睡觉,洗澡的时候,腕表是脱下的。他的所有女朋友,包括他的亲生父亲,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过他手腕上有伤口,没有!
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他,疼吗?
她刚刚递盒子的时候,掌心好像破皮了,是被他刚刚推的吧?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有些触动,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他打开盒子瞥了一眼,里面是一条手链,皱眉想了想,好像他确实买过这样一条手链送人?不过,他真的记不得是谁了。
连盒子带手链,一并丢进了垃圾桶。
然后,他把刚才被温丝娆丢垃圾桶里,沾了碘酒和血渍的棉签捡起来,什么也没做,只是盯着看。
秘书从门口进来。
“程总,照片已经发过去三天了,路景宁一直没有回。”
程忆箫像是没有听到,盯着棉签在发呆,眸子里也多了一丝往常不曾有的情愫。
“当年的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周倩吗?可为什么我对周倩如此的陌生,却对另一个女孩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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