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溪还坐在沙发上,那种压迫感极强的气息就迎头过来,男人靠近之后直接俯身去拿她握着的手机。
她反应过来,立刻将手背到身后,“你你你……你抢我手机没用!照片我已经发给我朋友了!”
淡淡的烟草气和木质香水味充斥在呼吸里,路南溪没跟男人这么近过,脑子嗡地一声,关睿两只手从她身体两侧往后面探,去夺她手机,这个姿势,如同抱着她。
她脑中警铃大作,脑子当机,只是这短短几秒功夫,手机已经被夺走。
“小朋友,”男人低沉声音响在她耳边,呼吸撒在她耳畔,“舌头捋直了再来学人玩仙人跳。”
她小脸一下子涨红,“……你!流氓,王八蛋,无耻,下流!”
男人放开对她的禁锢,才起身到一半,又抓着她的手,强硬地给手机解锁,“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路南溪力气小,挣扎不过,手被男人攥得疼,他扳着她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
等解了锁,他放开她的手,没看相册,直接按了几下打了一通电话。
路南溪正在心疼地揉自己的手,就听见男人衣兜里手机响起来。
她意识到什么,猛然抬头,男人已经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她怀里,惊得她一抖。
“你的号码我记住了,如果照片发出去,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路南溪气急,站起身,声音也拔高一度,“就算我玩仙人跳,你堂堂寰亚的总裁闹出这种事不觉得丢人?要真守男德,怎么会跟我喝酒,我说来酒店你就来?!”
关睿正要离开,却因为听见个新鲜的词儿顿住步子,“男德?”
“对,男德就是男人应该有的基本品德!”路南溪这会儿已经被气得顾不上思考,“一个好男人肯定要守身如玉,不会大晚上跟陌生女人一起喝酒,不会稀里糊涂跟女人开房,既然都做了就证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她气呼呼地抬手,指着他鼻尖,做了个总结:“你!不守男德!不是好男人!”
关睿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说法,默了足有半分钟,才露出个略感遗憾的笑:“我确实不是。”
“……”路南溪快气晕过去,“你被人讹都是活该!”
他“哦”了声,又慢慢反问:“那你讹到了吗?”
路南溪石化在原地。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男人说完就转身走了,直到门被砰地关上,她才虚脱一般,腿一软,跌回沙发里。
脑中明镜似的,只余三个字——
搞砸了。
……
凌晨五点多,一夜未睡的路南溪从酒店离开,回到家里。
路家住近郊的小复式,以前一般情况下,早晨七点一家人会一起在一楼餐厅吃早饭,但如今这饭桌上除了路南溪的父亲路万成以外,再没有路南溪的亲人,而路南溪现在对路万成的厌恶度已经爆表,所以她上楼之前饥肠辘辘去厨房冰箱里顺了牛奶和面包。
上楼回到自己房间,路南溪一边啃着冰凉的面包,一边和闺蜜杨彤发微信。
杨彤:成了没?
路南溪言简意赅:黄了。
杨彤:啊?为什么?没理由啊,这也不是多让他为难的事儿,关家家大业大,那一块地又不是市中心,那个关睿不是一直洁身自好的吗,闹出绯闻来他难道不会觉得丢脸?
路南溪艰难咽下面包,打开牛奶,又给杨彤回:他说如果我敢发照片,他的律师会来找我。
手机安静下来,路南溪估计杨彤大概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味同嚼蜡地吃着东西,思绪逐渐飘远。
城西渭河那块地现在是属于路万成的,半年之前还不是。
半年前,那块地属于路南溪的母亲余岫,路万成这个投资屡屡失败的败家玩意儿一直在打那块地的主意,余岫乳腺癌复发,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月里,告诉路南溪说自己立了遗嘱,将这块地留给路南溪。
路南溪职业是模特,当时有个为期三天的拍摄任务去了外地,最后一天她接到路万成电话,说余岫病情忽然恶化,进了ICU。
路南溪还没回到江城,余岫就停止了呼吸。
余岫一直身体不好,但人很乐观,路南溪记得离开江城之前,余岫刚结束化疗,状态看起来很好,医生说保持好心情和状态,乐观估计还能有一年时间。
所以路南溪以为三天的出差不算什么,直到她回来,看到余岫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
余岫过世后很长一段时间,路南溪其实没能回神,很难想象一个一直存在的人,一个对她而言就像空气或者水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她在悲痛中忘记了很多,等她回神时,路万成已经以婚内共同财产的名义占有了余岫的那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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