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半点眼神也没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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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宋承之后,林熠的情绪平复得还算快。
她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坐在苏樱的宝马后座上,苏樱正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柔和地安慰着她,廖修和在前面开着车。
她撕了张纸巾擦眼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苏樱道。
车还在马路上平稳地开着。
坐上来的时候廖修和什么也没说,苏樱也没问去哪儿。但这会儿看着沿途风景,苏樱心里也逐渐有了数。
窗外的路从八车道换到四车道,最后开上乡间的泥泞小路。
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廖修和停了车。
打开车门,放眼望去。
橙粉色的夕阳落在遥远的天际,染红大片大片的原野,油绿色的庄稼随着风隐隐摇晃。
天地之间,只有枝叶摩擦的沙沙声响。
连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是干净的。
廖修和停车的地方有一处凉亭,不是农忙时节,这里不常有人光顾。凉亭里落了点灰,石桌上搁了个豁了口的水杯。
苏樱拿纸仔细擦了擦石凳,林熠顺从地跟过去坐下。
她眼睛通红,眼皮有些发肿,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坐在石凳上,仿佛没了骨头,下一秒要被风吹散。
廖修和没过来,而是远远地靠在车上,迎着夕阳。
风撩动他的头发,他垂眼望着原野。
“聊聊么?”苏樱问林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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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和宋承是高中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她家里条件已经恢复了,没能考上重点中学,便去了学费比较昂贵的贵族高中,父母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吵架,整个家看上去,也总算有个家的样子了。
但没多久,林熠就撞破了父亲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她大受打击,犹豫再三,正准备告诉母亲,却从母亲那里得知,她不仅不在乎,身边的人还不比父亲身边的少。
林熠那时候还小,表面上再封闭,内心也秉着少女的烂漫与纯真,笃信一生一世一双人。
因而知晓这种事,一时无法接受。
宋承就是那个时候闯入林熠的世界的。
在那时候的林熠眼里,宋承虽然其貌不扬,但能力突出,成绩优异,为人温善。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非常好。
他能够体贴地照顾她的情绪,敏锐地察觉她的感受。对她性格中的弱点,那些犹豫,唯诺,优柔寡断,从未表示过不满与评判。
他说:林熠,我知道你是脆弱的,脆弱又柔软,像一汪池水一样漂亮。
他说没有人能发现你的美,只有我。
于是他们走在了一起。
刚开始的一切都挺好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宋承总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占有欲,了解林熠的行程与社交,并提出限制与要求。
林熠最初觉得并不舒服,但宋承的语气很诚恳,理由又让人信服。
他说:林熠,你太善良又天真,太容易受到伤害,我不能让你就这样暴露在世界的阴暗之中。
他说我来保护你。
林熠就这么相信了。
她逐渐断了和周围朋友的联系,生活的重心都放在了宋承身上。她开始看不到世界,看不到其他人,满心满眼,就只有宋承。
宋承的喜好,宋承的工作,宋承的衣食住行,宋承的喜怒哀乐。
宋承的快乐就让她雀跃,宋承的痛苦让她惶恐。
她深陷其中,什么也无法察觉。父母知道宋承后大肆反对,宋承却对她说:他们自己的婚姻都已经那样,有什么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于是林熠坚决地背过身去,不再听从父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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