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涨红了脸,硬是不喝。
“想死是吧?”黄安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喝,金香的脸被捏得变形,她转过脸,水壶掉在地上,大半罐的水白白流掉了。
黄安气急败坏:“你别给脸不要脸!”
就在这个时候,金香整个人蓄势待发,就在他蹲下去捡起水壶时,像离弦的剑忽而窜了过去,把黄安撞倒在地,又飞驰过去马匹的方向。
黄安忽而意识到了危险,踉跄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在这方寸之间,形身影动,争夺骑马的主动权。
此时,宋翊星和节目拍摄组也悄悄来到了拍摄场地,导演和宋翊星是认识的,打了招呼后,就坐在旁边。
屏幕里的表演正到最紧张的时刻,众人屏息凝神,就等着这一刻的爆发。
金香已经堪堪摸到了马背上,正要握着缰绳往上爬,却被黄安不留情面地在后面一把抓住头发,往后一个用力,金香哐啷一声重重地砸下来,头发全部都散落下来。
那声巨响听得其他人皆是一震,就连一直静默的宋翊星也不免拧眉。
表演远没停止,金香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抓了一把沙,扬起来撒在黄安脸上。黄安被激怒了,不分青红皂白抡起拳头就打。
镜头里,土黄色的大地上,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男人和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扭打在一块,两个人互不相让,但身体的力量让黄安取得了主动权。
他把金香的衣领拎起来,拖延了一段路,再丢弃在地上。金香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整个人瘫在地上,只觉得眼冒金星,但还是咬着牙,丝毫不肯认输。
她的眼里还有斗志,有雄雄的焰火以及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人踩在脚底,不甘心自己的命被别人随意书写,她要和命运抗争到底。
而黄安的眼神变了,他完成了弱者到强者的转变,刚刚的打斗中,金香的头破了,衣服也乱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露出香肩。
黄安的喉间滚了滚,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呼吸急促。他忽而扑上前去,像饿狼扑食一般:“爷今天就在这里办了你!”
金香的眼神骤然变了,她伸手无力地抓着什么,但手下只有沙,满天满地的黄沙仿佛要把她给掩盖住了。她胡乱地摸索着什么,在黄安的腰后面,摸到了那把小刀。
小刀的落点处是黄安的胸前,手起刀落,淋漓尽致,但离他的致命点还差了一寸,被黄安躲过了。
他捂着胸口,痛苦不迭:“金香,你……”而后缓缓倒下。
镜头的最后,放在金香无助的脸上,她流下眼泪,却又无助地、无辜地笑了。
导演把镜头再拉远,调焦,喊了:“卡!完成得非常好!”
一时半会的,徐骋和盛茵还没从剧里的情绪恢复过来,徐骋躺在地上,看见潺潺流出来的液体说:“道具师,过来看看我血袋的位置对不对?”
而盛茵,则是半蹲在地上,虚脱无力,徐骋下手不算重,可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被砸开花了,酸酸辣辣的,有点疼,不对,是很疼很疼。
有人走过来问她:“茵茵,你还好吗?”
她无力地说:“头疼。”
助理把她扶起来:“哪里疼,医生快过来看看。”
盛茵被人拉起,平躺到旁边的躺椅上休息和养伤。
她抬眼看过去,在人群里看见了宋翊星的脸。医生拿了止血包捂着她的额头,又用消毒水冲了一遍,有水滴下来,挡住她的眼。
那一刻盛茵想的是,宋翊星怎么会在这里呢?哦是了,他是过来拍真人秀的,这回真的是要被他看好戏了,实在是太狼狈了。
有很多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关切地问个不停。医生在帮她消毒和包扎好后,把其他人都赶走:“你们这样空气不流通,她呼吸不畅,都散开吧,让她休息一会。”
盛茵眯着眼,躺了有十多分钟,才感觉好点儿了。碰巧有人走过来,她哑声道:“小可,帮我拿面镜子来。”
过了会儿,镜子拿过来了,盛茵睁开眼,发觉居然是宋翊星递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和哪个化妆师借的。
镜子是普通折叠的,倒是十分适合躺着看。盛茵看了下自己的样子,嘴唇被咬破了,额头也破了,包得高高隆起一块,脸色惨白,整个人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她把镜子叠好平放在身旁,吸了口气:“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宋翊星眼观鼻鼻观心:“还行。”
盛茵简直不知道宋翊星是怎么强迫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她自己都寒掺自己了。不过已经这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盛茵舔了嘴唇:“刚刚你都看了吗,演得怎么样?”
“要我说真话吗?”宋翊星定定地看着她,“你贡献出了你能做的最佳表演。”
戏和戏之间是相通的,在那表演里面,他可以感觉到她为之努力的东西,质朴而真诚。不可否认的是,徐骋也是一个好的对手,强强联手,才能碰撞出好的作品。
盛茵没想到能够得到宋翊星这么高的评价,心里砰砰直跳,激动得坐起来:“真的吗?”
宋翊星看着她惨白的嘴唇:“不过我想不通,徐骋是怎么下得了这个狠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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