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纯粹的莞尔,没有意味深长和针锋相对,眉眼难得柔和地舒展。
“你看,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俩始终只能是战友,没法做朋友。”她摇了摇头,心平气和地说,“实打实的性格不合,谁都改变不了。你很好,但我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没必要改、所以咱们俩最终也只能分道扬镳,回到自己的拥趸身边去。不过……”
她顿了顿,笑着颔首:“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我们这样应该算是,和平分手吧。”
谈时墨有一会儿没说话,只同样平静地看着她,半晌后,说:“不算是。”
郑晴寒一怔,谈时墨淡淡地道:“没在一起过。”
两个领了结婚证、每月固定滚床单、孩子都已经好几岁的夫妻,这么定论,听起来着实奇怪。但郑晴寒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莞尔。
“也有道理。”她耸了耸肩,调侃地扬起一边眉毛,“那你可以对你的下一任说,虽然你结过婚还有个孩子,但她可还是你的初恋呢。”
谈时墨对她的幽默不是很感冒,将视线平静地转开:“郑总说笑了。”
怎么感觉这人突然间又不太高兴了?郑晴寒探究地盯着他转开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一方面觉得自己的直觉不是空穴来风,另一方面又觉得以她和谈时墨的交情,体感出对方的情绪好像有点勉强。
这种小困惑只在郑晴寒脑海中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的注意力回到郑庆和给她制造的麻烦上,思索着转头看了眼病房窗外。
“你说这外面,有没有狗仔?”她问谈时墨。
谈时墨也向外面看了一眼:“你来时没看见?”
狗仔和正经记者不一样,向来是躲得老远暗中拍摄的,郑晴寒还真没看见。不过确实怎么想狗仔都不会放过这种劲爆花边新闻。郑晴寒哼笑一声,满脸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酷。
“这件事算是因我而起,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她对谈时墨说,“等会儿离开时我和你一起,让他们看看我和你怀里的这个所谓私生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不就是打脸吗,她最擅长了,做起来绝对声情并茂,节目效果拉满。
谈时墨稍稍扬眉:“你抱着猫?”
郑晴寒一僵:“……”
谈时墨不提醒,她都忘了从刚才起猫就一直在她怀里。郑晴寒挣扎地深吸口气,脸色微微扭曲:“它……不会在我抱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尿在我身上吧?”
她根据自己微薄的经验,把小猫和几个月大的小孩类比,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
“不会,它没有失禁症状。”谈时墨给她稍微扫了句盲,而后低眸,看了她怀里的小猫一眼,说,“而且它应该还挺喜欢你的。”
真的假的?郑晴寒充满怀疑地低头去看,看到被雪白纱布包裹好的小猫外面裹着干净的软布,蜷缩在她怀里,一直没再叫,也没有胡乱地挣扎,安静地将自己缩成一团,小肚子明显地起伏。
看起来特别脆弱,在感到安全之后,很信任地依赖着她。
郑晴寒在把它整团丢给谈时墨,和不打扰它睡觉,自己抱着中挣扎了一会儿,脸色紧绷地说:“它一旦在我身上制造出什么不该有的分泌物,我可能会把它直接扔到你脸上。”
谈时墨很轻地笑了一声,郑晴寒瞪视他,却见他站起身走过来,在她面前稍稍俯身。
揽住了她的肩膀。
“走吧。”谈时墨淡定地说,“孩子她妈。”
郑晴寒:“……”
我今天脑子是不是有点进水,提的什么破建议?有必要吗?郑晴寒在心里罕见地怀疑起自己,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给她反悔的机会,她也索性跟着站起身,配合着朝外走。
不就是营业吗,她还能怕了去?郑晴寒昂首挺胸。
谈时墨揽着她肩膀的手突然紧了紧,将她带过来一点,硬是让她的龙行虎步,变成了小鸟依人。
郑晴寒:“……”
果然还是很后悔。
两人一派亲密模样地走出医院时,也不知道惊掉了多少狗仔的下巴。
震惊到双眼脱窗住院治疗才好。郑晴寒恶意地诅咒无良狗仔几句,找到自己的车,火气不小又佯装若无其事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因为并肩同行就是奔着营业来的,所以谈时墨没去找自己的车,一起和她走了过来。郑晴寒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谈时墨坐进来,疑惑地摇下车窗朝外面看:“干什么呢,上车啊谈总?”
谈时墨电话握在耳边,闻声抬眸,看见郑晴寒正在车里气鼓鼓地瞪他。
她五官明艳,性格也强势,瞪人时往往都附带下一秒就要将人撕碎的气势,自带天凉王破气场。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看他不爽又拿他没办法,于是只能用眼神使劲谴责他。
有点可爱。
耳畔电话里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姐夫?你在听吗?怎么回事啊,我之前和几个美女泡吧的照片怎么还上热搜了。是不是被你的负面热搜连累的啊?这你可得跟我道歉,然后帮我把热搜撤了。道歉光是口头的可不行,你看看怎么表现一下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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