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一边参观,越看越喜欢,“什么时候买的?”
顾淮左站在客厅里,脸上神情微妙,不想接话。
视线从姜暖背影上移开,同样看向屋中。二楼挂着一排吊兰花丛,花枝凌空垂落,层层叠叠,绿叶白花,犹如幔帐。
以前她说:顾爷爷悉心照料的吊兰叶子都这么长了,要是再多养几盆,垂下来就跟语文课本上的藤萝瀑布一样,是吧顾淮左?
姜暖见他不回答,侧转回身,“顾淮左?”
“忘了。”他淡声说完,朝楼上卧室走去。
进屋前,他抬手指向另一间房,“你住这间。”
—
房间依旧是浅色系,淡紫色窗帘,浅粉四件套,开关和家具上没有一丝灰尘,看得出来有人打扫过。
梳妆台上摆着护肤品,与她平日里用的一样。
再走到衣帽间,倒没挂许多,只数十件衣服,衬衫、牛仔裤,半身裙、长裙,是一些夏季的衣裳。款式也都是七八年前的旧款,有些青涩稚嫩。
顾竹西的房间吗?姜暖第一反应,这间房多半是顾淮左妹妹的。
她随手拿了一件,发现衣服的吊牌都没拆,每一件都整整齐齐挂在透明防尘袋里,吊牌崭新。
房间里没其他衣服,她身上都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洗漱后挑了件长裙穿身上。衣服尺码有些偏小,好在她在山上消瘦了不少,穿上竟也合适。
镜前吹干头发,姜暖看向镜中的自己,说不出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眸光少了那时候的灵动,白皙素净的小脸看上去依旧清纯稚嫩,仿佛凝视着十七八岁的自己。
将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额前半长的碎发落在两侧,她推门出去,一眼望见楼下的男人。
“顾淮左!”她踮脚扶住栏杆,情不自禁地喊道。
丝毫没有偷穿别人的衣服尴尬,最多只是觉得穿成这样很奇怪,有些装嫩的嫌疑。
顾淮左仰头一看,半晌没说话,片刻出神。
姜暖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想:坏了,这衣服该不会不能穿吧?
尴尬地用手托住脸,姜暖另只小手轻轻拍打着栏杆,随口询问,“你要出去吗?”
顾淮左下巴一抬,“嗯。”
“去干嘛?”她下意识追问。
怕顾淮左丢下自己,姜暖小跑着追下楼。
顾淮左说,“吃饭。”
都要零点了,他还没吃晚饭?想到他在医院给自己喂粥的动作,他也听馋的吧。
姜暖心头一软,边走边道,“那我们一起。”
顾淮左没说不好,只说,“你是真的挺能吃的。”
他说话一向冷冰冰的,听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但姜暖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少年时的顾淮左还是如今的顾淮左,多少能摸清几分脾气,若是他真想嘲讽自己,就不会只是平淡一句。
所以她还是好声好气的回道,“喝粥怎么能饱肚,走吧走吧。”
檀溟市不比朔津,一到晚上店铺关门,哪怕是在最热闹的市区,也只剩下几家还营业。
顾淮左带姜暖去了一家尚开着门的,侍应生精神抖擞,领着二位上楼去包厢。
整间楼都是欧式风格,里面墙上挂着十六世纪的宫廷油画,充满复古高雅的气息,廊道里回旋着优雅舒缓的钢琴声曲。
沿途经过一间还亮着灯大包厢,姜暖脚步微顿,好奇地看向金色双开门,方才好似听见了田欣欣的笑声。
侍应生见顾淮左突然驻足,他回头再看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跟身旁面孔俊美的男人解释道,“有剧组来檀溟拍戏,过来我们饭店聚会,嘘。”
姜暖回过神,快步跟上了顾淮左。
她没解释。
直到点完菜打发走侍应生,顾淮左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你们剧组出来玩都不带你的?”
被男人黑白分明的长眸直勾勾的盯着,扑面而来的压破感。姜暖心虚的端起手边瓷杯喝了口茶,当初要来檀溟市跟组的是她,就算相处的不开心也不想被顾淮左发现端倪,省的他又要找话嘲讽自己。
她找了个天衣无缝的借口,“我这不是感冒了,人不舒服就没来。”
顾淮左食指叩击桌面,发出冷冽低沉的响声,薄唇一掀,“是么,我要不来你今晚怎么办?”
姜暖也不知道怎么办,让老板娘送她去卫生院?这么大的雨,沿途多处滑坡,他们会冒着危险送自己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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