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酒喝多了的男人。也是,他要是没喝酒还能跟苏青青站在一块儿聊得有来有回的。姜暖继续往前走,心里是越发的不痛快,要是真没喝酒他私下和苏青青又是怎么相处的?
真就是一脸不耐烦的冷漠吗?她在过去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这一层走廊都长得一样,光是通往吧台方向的就有六条。姜暖心情郁闷,越走越快,隔开了与顾淮左之间的距离,偏生他攥紧她的手腕不肯松。
随便选择了最近的那条,姜暖早就不记得从宴会厅出来是哪条了。
顾淮左脚步微顿,力道之大,带停了她。
就是自己走错路的意思呗。他甚至都不需要开口,她就能从他的一举一动里揣摩出心思。所以呢,他是说了什么才安抚了苏青青,让她从疯狂般的挥舞双手到平静地朝他走过去。
顾淮左看着姜暖的纤瘦的背影,“走错了。”
我难道不知道走错了?我压根不知道哪条是对的好吗!姜暖压着心底盘桓的郁闷,声音是截然相反的温柔,“我现在不想回会厅,你要想回去就松手。”
语气没毛病,但话里意思怎么品怎么不对,顾淮左哪里会松手,旋即沉下眼眸思忖,姜暖在饭桌上是一滴酒都没沾,哪来的脾气?
被他抓着手,他不走自己也走不动,任凭姜暖朝前怎么迈出步伐也挪动不了身躯,反倒是用力拉扯导致她肩膀疼。
但不能让顾淮左小瞧了自己的决心,她是真不高兴他和苏青青一块讲话,现在也不高兴见他!
姜暖吸了口气,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触碰到他身上柔软的毛衣,才停下后退的步伐。
他身上原本淡淡香气被饭桌上浓郁的酒味遮替,使得姜暖倍感心烦。
顾淮左垂眸看着她可爱的动作,烦躁稍褪几分,轻笑了声,刚抬起胳膊想落在她肩上,将人抱到怀里。姜暖却又朝着错误的方向迈出坚定的步子,皮靴在大理石地板上踩的哒哒的响亮,恨不得整一层楼的人都听见。
他既没松手也没跟上自己,两人间的距离又拉扯开。
姜暖以为自己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吸了口气,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去,轻声询问:“您走哪儿?”
突然搞事的语气,顾淮左下巴一挑,眼底盛满宠溺的温柔,勾起嘴角:“念念去哪,我就去哪。”
“那您搁这儿杵着是想和我思考人生?”姜暖按捺不住心里的不痛快,牙尖嘴利起来,“要不您去书柜上找本书开个课,我去把咱班上的同学都给您叫过来。”
末了,不等顾淮左反应,她又补上一句,“不是我们班上的也可以,想和您思考人生的校友不少吧,躲在这里开小课堂是几个意思?”
顾淮左给她鼓着腮帮子说话的样子逗乐了,老老实实跟着她往前走,冷清音色里夹杂着笑意,“没想开课,你别激动。”
“我激动了吗,跟你讲话我一直是心平气和,淡定从容。如果你想说均匀的心跳也能称之为激动的话,那你就当我是激动了,毕竟人不激动就会死。”姜暖冷这张脸,边说边笑,声音柔得跟春风拂面似的。
她气得心跳节奏全乱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自己还能在沈逢的地盘迷了路不成?就算迷路,难道还找不到态度良好的服务员吗。
凡是都要有个限度,夹枪带棒地跟自己闹脾气就算了,阴阳怪气是怎么回事?顾淮左三分醉意被她三言两语间挑起了心底的脾气,唇边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着一张脸。
不就是跟苏青青说了几句吗,自己对苏青青是什么态度,这都十年了,姜暖还看不清楚?
沉默地跟在她身后,随她绕了三条走廊,最后停在一扇巨大的拱形窗前。玻璃窗上镶嵌着薄水晶,围着中心一个点朝四处发散开来,五颜六色,就跟旋转的万花筒一样令人着迷。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映照在无数片彩色水晶上,折射出瑰丽绝艳的光线,如梦似幻。
小姑娘恬静温柔的站在光线下,仰头望向光照过来的地方,周身盛满了光,肌肤白的没有一丝杂质,胜雪清透。五官静美,连纤长的睫毛都泛着一层柔光,藏着睫毛下的瞳眸更是纯澈无双。
如果不是自己抓紧了姜暖,她是不是就要变出淡金色的翅膀,跟小精灵似的从自己眼前飞走。
多半是醉了,才会生出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顾淮左自嘲般扬起薄唇,饶是如此他也没送开手,只是朝她再度走近,抬起左手落在她单薄的肩上。
好在这次,姜暖没有甩开他的手,也没从怀中溜走。她就像是被五彩华丽的水晶窗温柔了情绪,温顺地靠在他胸口。
他先出声,如同在这一场沉默的博弈中先低下了头。
“苏青青跟你说什么了?”
一来是好奇,苏青青说什么了惹她跟自己置气;二来是担心,苏青青要是跟姜暖说了姜安的事,多少会惹她难受一阵子。
关于姜安,姜暖就算嘴上不提不说,始终是在意的。顾淮左比谁都清楚。
‘你以为顾淮左为什么娶你,还不是因为你死老爸逼着他发毒誓’。
苏青青怨毒憎恨的语气还在而耳畔挥之不去,姜暖神色游离时,被五光十色的光线刺痛了瞳仁,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挡住了外面的缤纷光彩。
他听见了什么?姜暖没接话,与他一样提问,“那你又在和她聊什么?”
许是她语气失了准头,又或是他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姜暖莫名其妙的反常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呵…”
243/324 首页 上一页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