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萤接过,却没有看文件,而是盯着他的脸,明知故问:“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在他进来不到一会,何霜已经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只剩他俩。
陈时礼下手狠,第一二天,谢斯年的脸有些浮肿,后来涂了药消下去,但淤青还留着,不过得亏他长得好看,哪怕挂了彩也别有一番让人怜惜的韵味。
闻言,谢斯年垂眸,眼皮轻轻耷着,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他抿着唇,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许萤,但他肢体里流露出的小动作却诉说着自己经受的委屈。
这种拙劣又带着暗示性的小手段,许萤一眼就看穿。
不过她并不讨厌,相反还觉得蛮有意思。
许萤微抬下颔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在国外的那段日子,你连你的过去都跟我说了,怎么,现在连这点小问题都不愿说了?”
他们在德国那大半个月,撇开商务谈判,私底下也聊过其他无关紧要的事。
谢斯年乖巧的坐着,就等着她说这话。
他先是一慌,矢口否认:“许总,不是的,我——”
男人犹犹豫豫,手指轻轻碰了碰嘴角的淤青,神情看起来多了些可怜。
他低声道:“我脸上的伤是老师揍的。”
许萤眼底带笑,以猎物的方式配合他表演,闻言,微微蹙眉,似乎不太认同陈时礼打人的行径。
“你老师下手也真是没有分寸。”
谢斯年一直低着头,嘴角上扬,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他没有应,但无声却显得更加可怜。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男人怔了怔,起身,走到许萤面前。
“坐吧。”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谢斯年点点头,乖乖坐在她身边。
许萤微侧身子面对他,“抬头。”
嗓音少了身为上司的凛冽,多了分不易察觉的轻柔。
谢斯年心头爬上不可言喻的情愫。他缓缓抬头,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眼前的女人。
视线相碰的刹那,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在萦绕。
许萤面色如常,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嘴角,那一缕微凉触着淤青,像是一瞬间冻结他所有的疼痛。
谢斯年凝望她,心跳如鼓,快要涌到嗓子眼,“师母……”
“还疼吗?”她问。
懂事的人听到这话,哪怕再疼,都要忍住痛意说一句不疼。
但别忘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谢斯年微耷眼皮,喉结上下滚了圈,清亮的眼神里浮现一丝可怜与委屈。
“疼。”
“你老师这次属实过分了,回去后,我会好好说他的。”
她不问具体缘由,却愿意站在他这边,谢斯年微微笑了笑,摇头,故作坚强道:“师母,不用了,陈导是我的老师,他再怎么对我,我都应该受着。”
乖巧、懂事的形象跃然纸上,与之对比下,陈时礼就显得有些不绅士,甚至暴力。
“你这样忍着,万一你老师又揍你怎么办?”
“老师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尽量少往他面前凑就好了,只不过……”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怎么?”
“师母,我即将毕业,论文也写好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把关?”
谢斯年低头抿唇,似乎还挺怕陈时礼。
作为戴维娅的得意门生,许萤的专业性知识储备也很强,笑道:“行啊。”
他蓦地抬头,喜上眉梢,受宠若惊道:“谢谢师母。”
他的笑给人一种蓬勃、朝气肆意的感觉,像棉絮暴晒在烈日里,贴近就能感受到干燥中带着阳光的味道。
不得不说,很勾人。
*
许萤下班到家,陈时礼还没有回来,她回屋卸妆沐浴,舒舒服服泡完澡,然后穿着睡裙离开卧室准备找点吃的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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