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他问。
羞辱完陈时礼后,许萤心头的快意渐渐归于平静,风过无痕,而那已经是过去式。
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许萤风情摇曳,勾唇,“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两人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开始光明正大的交往。至于这场无疾而终的婚礼会被别人如何议论,许萤也懒得去管。
她肆意自由惯了,若依附别人的眼神活下去,那岂不是很累?
他们中午逃婚,然后去吃饭,逛街,看电影,傍晚开车去园林区看许萤当初送给谢斯年的生日礼物。
她在他二十三岁这年,送了二十三棵蓝花楹给他。
蓝花楹一年只开两次花,一次五月,一次八月。
四月份才栽种的乔木,如今就着落日橘红望去,除了茂密的树叶,没有任何花开花败的迹象。
谢斯年说:“看来这花得来年才会开了,宝宝,我们明年五月来赏花吧。”
他握着许萤的手,尚未经历爱情的苦,且还是第一次恋爱的男人,他不知道许萤到底有多花心,谢斯年就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天真的憧憬以后。
这种对未来期许的话,许萤几乎从每一任男友嘴里都听过。
恋爱至深的时候,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认真的。
许萤笑道:“好啊。”
谢斯年开心的抿唇,露出浅浅的酒窝,他长相俊秀,五官柔和,属于那种让人瞧了沐浴春风的帅气男人。
他拉着许萤走过每一棵高大的蓝花楹,“宝宝,你看过蓝花楹开花吗?”
“没有,是什么样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她对谢斯年的兴趣还在不断攀升,所以现在他俩相处的一点一滴都是愉快的。
“蓝花楹花开到最繁盛的时候,一眼望去整棵树都是漂亮的梦幻紫,特别美。”他自知形容得寡淡无味,有些羞涩的摸摸鼻尖。
许萤仰头看向参天大树,他们站在浓荫之下,映入眼帘是苍翠欲滴的盎然绿意。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你喜欢蓝花楹,是因为原生家庭的不幸。”
“嗯。”谢斯年垂眸,模样有些小可怜,他活了二十几年,别人只知道他家境贫穷,但鲜少知道他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唯独许萤,见识过他家里的不堪,看见他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辱骂、诅咒。
他说:“生活的环境越不好,越向往美好,我小的时候,我爸赌钱输了就会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就回家打我和我妈。”
“我很讨厌那个家,但我却摆脱不了,我当时住的地方,穿过一条大街巷,有一家人特别有钱,他们住着很大的房子,还有漂亮的院子和莲池,我现在都还记得,靠近莲池旁有一棵很大的花树,它向阳而生,于夏日绽放。”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美的景色。”谢斯年笑着冲许萤比划,“宝宝,你知道吗?那棵树足足有两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它长得枝繁叶茂,繁冗的紫色花一簇簇拥挤,压满整个树冠,风一吹过,地上铺满厚厚的一层花瓣。”
“它盛开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偷偷跑到那里去看花,就隔着铁栅栏远远看着,我都觉得心情很好。”
“后来有一天,等我放学再去的时候,我看到院子里有几个工人在砍树,凌乱的树枝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那一簇簇花散了一地,有些还铺在莲池里。”
“我当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在铁栅栏外站了很久,我等院子里没人的时候,偷偷翻墙进去捡了一枝带花的树枝。”
“我把那枝花做成标本夹在书页里,它永远定格于最美的时候,后来,我再也看不到院子里的蓝花楹,但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看看这唯一残留下来的标本。”
谢斯年慢条斯理的说完,许萤的视线落到他身上,两人的目光一触即汇。
许萤用尾指挠了挠他的掌心,酥酥麻麻的痒意惹得谢斯年蓦地一笑。
“我知道你喜欢蓝花楹,所以才把它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
“斯年,从今往后,你也有属于自己的蓝花楹了。”她伸出两只手,分别比划“二”、“三”两个数字,笑道:“你有二十三棵呢。”
“是的。”谢斯年浅笑。
他深深凝望许萤,这样的她,很难让人不爱,她聪慧、漂亮、善解人意,能精准把握别人的心思。
可以说,就没有她拿捏不了的人。
“宝宝。”
“嗯?”
“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的原生家庭也很糟糕。”谢斯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如果,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会不会比现在还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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