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吻得又重又用力,呼吸细密的交织着,手也不听话地沿着她的后背滑下去,停在纤细的腰肢上,重重掐着,像是在惩罚。
她甚至都庆幸自己穿了件连衣裙。不然,他的手肯定会撕开布料滑进去。
狭窄又密闭的空间里,心跳无限加速,情欲也随之泛滥。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童念有些吃痛地拍着他的手,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禁锢着她。
童念只好赌气似的咬了他的嘴唇一口。
“嘶——”一阵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间爆开。
廖云丞放松了她,嘴唇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子正往外丝丝渗着血。
童念忽然一阵不受控的心疼,扯了张纸巾,要给他擦唇角的血,他头轻轻一歪,躲过去了。
“我错了。”童念连忙认错。
廖云丞终于转过头来看她:“错哪了?”
“我不该咬你。”
廖云丞头转回去:“再想……”
“我不该质疑你。”童念改口。
这番,好像是答对了。
廖云丞转回头来,认真看着她,眼神里的波光逐渐晃动。
“念念,上次分手让你得逞,我后悔了很多年。这次给你时间考虑要不要复合,你答应了,就不能回头。”
“不回头。”她摇了摇头,轻轻擦着他嘴角的血。
两人轻轻依偎着,女孩望向他的眼神干净又明亮,不沾一丝杂色。
廖云丞自认是个自律到极致的人,每次童念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他,那些别人看来可怕的自律就溃不成军。
既如此,那便顺着感觉走。
他伸手拨了下她的刘海,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耳垂,认真又坚定的说:
“不怕告诉你,你答应复合那天,我想直接拉你去领证的。但是之前亏欠你太多,还是要按照流程先好好谈一场恋爱,省得你将来说我骗你结婚,都没好好追。
现在只是结婚前的一个过渡,让你不留遗憾,不代表你有机会反悔,更不要甩锅给我。别碰我这个底线,其他的你随便怎么样,我给你兜底。”
这么一个隐忍不发的人,忽然说了一大段露骨又直白的话。
虽然带着威胁的口吻,跟甜言蜜语不搭边,可童念就是觉得,感动死了,眼泪都要盈眶了,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廖云丞伸手拂了她眼角,软声说:“今晚跟你爸表明你的态度,不要让他担心。”
“好。”童念认同地点了点头。
看她这么乖巧,廖云丞面色彻底松了下来。
他笑了下,眼神忽然一转,漫上一股不正经:“不然……我们就生米煮成熟饭,坐实他的担心?”
童念:“……”
属变色龙的吧,变这么快!
——
童念一到家,正好收到了童志国打来的视频。
未等他说话,童念直接把老头的话堵了回去:“爸,通知你一下,我跟廖云丞在一起了,你反对无效。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童志国噎住。感受到了当年老童头听他说一番话类似的感受。真是苍天饶过谁。
董秋分已经回来了,听见童念在讲视频电话,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出来,凑到视频前说:
“放心吧叔叔,有我在,你担心的事保证不会发生!”
她戴着卡通发带,脸上糊着红酒软泥面膜,鲜红的,泛着贼光,跟个剥了皮的兔子似的,看的渗人。
童志国心态已经不稳了,叮嘱童念自己心里有点数,挂断了电话。
光阴的箭快速拉回。
童念正在和童志国摊牌的时候,沙发的另一头,路晓芳接到了廖云丞的电话。
“路老师,有件事想跟您说很久了。”
路晓芳声音里含笑:“哦,什么事?”
廖云丞站在树下,抬头望着童念窗口微黄的灯光,认真的说:
“我和念念谈恋爱了。”
他努力维持声音平稳,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忐忑,甚至比等待童念答复时还要更甚。
路晓芳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廖云丞踱了几步,继续说:“我对念念是认真的,我对她还有我们的未来有认真的规划。您最知道我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我父母的教训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请您放心。”
路晓芳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
“对你我一直很放心。念念固执,你年龄比她大,性格也沉稳,遇事慢慢讲道理,她会听你的。”
路晓芳的叮嘱,不像是跟女儿的男朋友对话,倒像是叮嘱自己的儿子一般:
对人家女孩好一些,多谦让。
廖云丞「嗯」了一声,有些感动,声音微颤:“谢谢路老师。”
——
“你爸担心什么?”
董秋分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用美甲砂条打磨指甲。
童念接过美甲砂条,将她的指尖攥在手里,边磨边问:
“不知道你还敢接话?”
董秋分撇了撇嘴:“天底下的爸爸都一样,整天瞎担心,就跟自己做得了主似的,随口应付呗。”
童念笑了下,觉得她说的甚是有理。
磨完指甲后,她又帮董秋分上了护甲油。
“谢了!”董秋分打量了下自己净白粉嫩的指甲,满意的起身往房间走。
“站住……”童念喊住了她,扬着头问:“你最近去警局了?”
董秋分眼睛咕噜转了一下,回身问:“柏杨跟你说的?”
“你回答问题就行了,去干嘛呀?”童念问。
董秋分挑了挑眉,大言不惭道:“我让我妈给介绍了市刑侦队的队长,这有助于刺激我考律师执照。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嘛。”
童念翻了一个白眼,就这一段话,连标点符号都不可信。
“您真优秀。”
“说到这我有个问题……”董秋分忽然瞪圆了眼睛:“你那发小柏杨是不是有毛病?”
童念不解:“他怎么了?”
董秋分收回手来,抱着胳膊,脸被软泥面膜崩得没有表情,听声音还是挺义愤填膺的:
“我在警局门口等我相亲对象,他非说我长得像一个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再不走就要铐我进去问话?!”
董秋分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抖了抖,看样子真是气得不轻:
“这都三天了,我去一回他掏一回手铐!”
第122章 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
“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刑警队长……叫什么?”
童念忽然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提高声音:“三二一!现在说!”
董秋分大眼睛忽闪了几下,显然是被唬住了,仓皇的说:
“张……王……什么玩意的!”
“王鸣轩?”童念提示。
“对!就这个。”董秋分点头如捣蒜。
童念冷笑一声,瞥着她:“王鸣轩是初四转来的校草,你情书写了厚厚一摞,人家没理你那个。”
“哦。”董秋分才不会觉得尴尬。
她情窦初开的时候,写情书都是海投的,跟找工作投简历一样。
确切说那也不能叫情书,通篇没有那种恶俗的情和爱,更像是一封表扬信,就是说你很好我很欣赏你。
如果你有兴趣认识我,那咱们一起逛书店吧。
如果你没兴趣,那你叫什么来着?
董秋分并不滥情,一切行为都止乎礼,并没有真正在谁身上长久投注过目光,也没有谁占过她的便宜。
王鸣轩是个例外,因为他长得确实太帅了,从漫画书里走出来的那种帅。
童念从来没觉得王鸣轩帅,因为她初三时就已经认识廖云丞了。
“唉,对哦!当初你替我写情书,结果写上了你的名字,他还请你喝旺仔牛仔来着。你俩还有联系么?”
童念没被她带跑偏,强硬地把她的思维拉回来:“少转移话题,你到底去市局干嘛去了?”
“相亲啊。”董秋分翻了个白眼,还在嘴硬。
童念冷眼睨着她,不出三秒,董秋分开始心虚了。
“你知不知道,在市局干到刑侦队长得多大年纪?少说也得35,你编瞎话之前过脑子吗?”
董秋分一愣,反正敷着红酒面膜呢,心虚也看不出来,梗着脖子说:
“那不兴人家找二婚的吗?”
童念叹了口气,作势起身说:“感情淡了,互删吧。”
“别别别!”
董秋分起身抓住童念的手,把她拽回沙发上,想了想跟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直说了:
“好吧,我是去找柏杨的。”
童念瘪了下嘴:“你喜欢他那种?”
柏杨糙的不行,脾气大,嘴也欠,跟董秋分喜欢的温柔暖男是一点都不挨着。
“呸!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他现在是我仇人!”
董秋分把手指关节掰得咔咔响,咬着牙说:“那天在你家吃完饭,我好心送他回家。看他都走不了直线,我怕他栽进花坛里压坏了花花草草,就扶了他一把,你猜他说什么?”
董秋分说:“他居然推我,让我自重!还说希望以后别在警局里看见我!”
“哦莫!他是不是有毛病?我跟他第一次见,就算是我的黑粉,嘴也没有这么缺德的!”
提起这茬,董秋分一贯骄矜的大小姐做派荡然无存,跟泼妇没两样。
“他不是不想在警局看见我吗,那我就送去让他见!他不开心,我可开心了!”
童念艰难吞了口唾沫,看着董秋分脸上那已经斑驳的面膜胶,缓缓地说:
“其实你们不是第一次见。”
董秋分愣了下,很快大手一挥:“不可能!我身边出现的男人,但凡有人样的,我就不可能没印象!他长得……算及格了吧。”
童念清了清嗓子,追问:“那小男孩儿呢?”
董秋分卡住,皱了皱眉,她又不是炼铜癖,注意小男孩干嘛。
童念抿了下唇,提醒她:“你还记得为什么从谦谦幼儿园转走吧?”
董秋分眼睛眨了眨,点头:“记得啊,我妈去新京开公司,我爸不同意她带我走,给我转双语幼儿园了啊。”
“你再想想。”童念说。
董秋分对小时候的事记忆不深刻,只记得当时转园前大病了一场,出院后就从她妈妈手里转到了爸爸手里。
生病的起因也记不起来了,好像是被一个霸道的小男孩欺负了。
她没办法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不会就是那个鼻涕虫小霸王吧?”
看来大家对柏杨当年的印象都一样差,童念点了点头:“就是他……”
董秋分吸了一口冷气,记忆的碎片竟然自己拼了起来。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阿一古,真是冤家路窄。”
当年董秋分抚养权虽然判给了父亲,但母亲一直没撒手,就仗着有他父亲公司那些擦边球的小把柄,一直扣着董秋分。
董秋分一直跟她妈妈住在岚怡园,跟童念一起上了谦谦幼儿园。
董秋分的父亲那时候在跟韩国做贸易生意,经常会在看她的时候,带回一些新奇的小零食。
那天他爸拿的零食里有一包麦丽素,白底红字的包装,上面全是韩国字,也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啥。
董秋分说那是长生不老丹,吃一颗就能长生不老。
那时候武侠片盛行,看见电视里塞进嘴里的就是这玩意。
董秋分不是骗人,她是真的信,连带着童念在内的其他小孩也都信了。
几个人窝在花园一角偷偷分享,柏杨从天而降,把整包麦粒素都抢走了。
不同于其他小男孩瘦瘦小小,他从小就长得高大,混壮,加上爱欺负小女生,大家都很怕他,背地里叫他小霸王。
他抢走了麦丽素,还把别的小朋友手里的都给抢走了,说:只有我一个人能万岁万万岁。
话刚说完,就把整包麦粒素往嘴里倒。
小孩子嗓子眼儿浅,麦粒素颗粒又很大,可他连吞了几颗就卡住了,脸变得像个紫洋葱,眼仁都泛白了。
要不是幼儿园老师懂得海姆立克急救法,这么说吧,柏杨现在又该长成一条好汉了。
董秋分当时就气哭了,也没管柏杨正在生死攸关翻白眼,只管那个长生不老丹她都没舍得吃呢,就这么撒了一地,以后就不能长生不老了。
柏杨的爸爸听说他欺负同学还差点把自己噎死,撸着袖子把他打了一顿,幼儿园老师都没拦住。
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腰间的手铐露了出来,董秋分就给吓得哭都不会了,以为是来抓她的,大病了一场。
后来董秋分就被他爸爸接走了,直到读完小学又被她妈妈接回来读初中,高中因为没考上公立,又被他爸爸接去读私立。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这人没母校,到处都是母校。
董秋分挑拣着记起来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腹诽道:
“不是吧,小时候的仇都要记,他这么小心眼儿?”
童念摇了摇头:“他心挺大的,这么对你确实奇怪。说不定是你开那兰博基尼太扎眼,敏感。”
董秋分眼球转了一圈,觉得她说的甚有道理,点了点头说:
“我明天开我爸单位的别克凯越去,他要是还铐我,我就跟着他去。”
“背法律条款也要背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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