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慌意乱地重新坐回,狂点着鼠标。
光又重新亮了。原来那光的黯淡,只是屏幕的省电模式。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 那张图还停留在那里, 峡谷间的“神祇”还在对她微笑着。
连胜捂住了嘴,硬生生将此时的鼻酸和泪意逼了回去,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张图片保存了下来。
等她将这一切做完时,刘慧也带着儿子从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连胜拿起桌上的纸巾,掩饰般地擦了下脸上、眼角不存在的灰尘, 脸上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
“都准备好了吧?那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医院。”
在送刘慧回医院的路上,连胜一直心不在焉,刘慧也曾试图打破车里的安静,想要和她搭上话说上几句,但在连胜“嗯”、“啊”几次后,刘慧也看出连胜好像有什么心事,便善解人意的没有再打扰她。
连胜确实听到了刘慧的客套,也确实没有和她攀谈,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这几年里,她是带着一种“赎罪”的心态在做着这份帮助作者的工作,几乎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
而仅仅一点碎片时间,连胜也只能留给“看书”这唯一一个解压的方式,“看书”却同样也是筛选可扶持作者的工作之一。
现在,她想“自私”一会儿,静静靠在微微晃动的座位里,想想自己的事情。
她们谈事的地方离医院不远。
刘慧不想让丈夫卢毅知道自己私下和连胜见过面,连胜便吩咐司机把这母子俩从后门放下。
而卢毅的咨询早已结束,啾啾和律师都在医院的候诊大厅里等着连胜的车返回接他们。
“您和刘姐谈的怎么样?”
路啾啾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
“她是不是不想离婚?”
坐进后排位置的律师有点紧张。连胜五官艳丽,是那种有攻击性的长相,当她不说话时,格外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这个擅长离婚诉讼的律师是被伊森引见过来的,之前从未和连胜合作过,见连胜紧抿嘴唇一言不发,他坐进来的身体稍微离连胜远了远。
“嗯,她不想离婚。”
连胜回过神来,没什么精神地回复助理,“刘慧说保险的事是个误会。”
“怎么回事?她承认了?”
啾啾一副八卦的表情往后探看。
连胜就捡了些重点,将刘慧的想法和她为什么要分散买保险的事情,和路啾啾与律师说了下。
当听到刘慧不止买了一份保险,也给卢毅和他的其他家人也买了以后,啾啾露出意外的表情。
“真的假的?她都买了?”啾啾想了想,好奇地问,“哎连总您说,这刘姐是不是怕哪一天东窗事发卢老师会生气,所以干脆每个人都买了。卢老师要没发现就算了,发现了也有准备?”
“谁知道呢?”连胜问,“你管那么多干嘛?”
“哎哟,我这不是看卢老师可怜嘛。好歹也是咱们创梦日进斗金的名作家,把日子过得这么憋屈。”
啾啾眼露同情之色,“您说,卢老师会信吗?”
“也许信,也许不信。”连胜淡漠地说,“只要他们都不想离婚,日子就会这么凑活着过下去的,夫妻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啾啾本来还想感慨一句,突然想到了连胜的家事,谨慎地闭了嘴。
“是这么回事,离婚这种事,只要有一方不想离,就不好离。”
律师听了,也点头赞同,“我也建议最好不要过多掺合别人的家事。”
“我的原则就是不处理感情问题。”
其实不用律师说,连胜也不想掺合。“卢老师的情况有点特殊,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我相信卢老师自己已经有了决定。”
说到这个话题,连胜就想叹气。
写作需要灵感,写小说是一件私密的事情,并不需要团队协作,所以很多的写手虽然谈不上离群索居或者不通世务,但相对的都比较单纯。
有些全职的作家,比如卢毅,因为和社会脱节太久,很多时候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正常的去社交。
而谈恋爱和婚姻,严格意义上也属于一种“社交”行为,还属于最能影响正常人生活的社交活动之一。
处理这种问题,是最棘手的,因为还涉及到伦理道德和个人意愿。
这几年来,连胜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怪人”,踩过一个又一个的大坑,细数起来,简直要抹一大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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