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接到了江靳北的电话,说是在餐厅订了位置,让她去吃饭。
薛博明来接的人。
路上,薛博明面带愁容地提醒云念:“云小姐,江总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他要是对你说了什么重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云念眉头紧拧:“他怎么又心情不好了?大姨夫来了?”
薛博明不敢再说什么,恢复了往日的刻板严肃,沉默着不说话。
进入餐厅,推开包厢门,云念便看见江靳北坐在椅子上,穿着西装,没系领带,手里拿了支烟,已经燃了大半,猩红的火光忽闪忽灭。
“今天怎么想着请我吃饭了?”
云念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将旁边的菜单拿过来,随意翻了翻。
江靳北盯着她,屈指掸烟灰:“不请你过来吃饭,是不是就忘记我这个哥哥了?”
还是那般慵懒的语调,嗓音有点冷。
云念放下手里的菜单,懒懒掀开眼帘,“你吃枪药了?”
阴阳怪气。
江靳北将手里的烟头碾进烟灰缸,垂着眼帘,轻笑了声:“我以为经过陆淮深的事,你能长些教训,呵,看来是我错了。”
“这两年来,你长的只有年龄,脑子是一点儿不长进。”
“江靳北,你没事提他干什么?有病啊你。”
“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你这么说我?”
这话云念听得火冒三丈,她忽的起身,由于力气太大,身后的椅子哐当一下,翻倒在地。
白瓷小脸上满是怒气,瞪着眼前的人,桌上的热茶水不小心被打翻,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江靳北冷嗤,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找云楚阳要人?”
“演什么戏?”
云念忽的怔在原地,连手背传来的火辣痛楚也无法顾及,紧紧抿着唇,捏起了拳头。
云楚阳这个叛徒。
活该总被老爷子骂。
见她不说话,江靳北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我听说你最近让肖家给医院捐了批药。”
“还听说,你在找房子。”
“我名下那些房子你住得不舒服?”
他眼里愠着怒气,一字一顿道:“你要上赶着演戏卖惨,让那个男人收留你,对不对?”
“云小七,任性要有个度。”
“你是云家的人,没人有那个资格让你厚着脸皮去受委屈。”
云念不理解,质问他:“什么叫受委屈,女追男怎么了?”
“我难道就不能主动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闻言,江靳北冷哼,他勾唇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未达眼底,“你以前为了那个陆淮深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然后呢,结果如你所愿了吗?”
最后这个问题,字字扎在云念心头上,把那些并不愉快的过往,一点点剖开,血淋淋的展现在她眼前。
云念紧咬着下唇,心里不舒服,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而是因愚蠢的自己而感到羞愧。
见她眼眶有点红,江靳北放缓了语气,“趁现在还没陷进去,你脑子最好给我放清醒一点。”
“那个宋时清也不简单……”
“江靳北。”云念沉声打断他的话,“我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不傻。”
“至于宋时清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强忍着鼻尖的酸涩,转身就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没回头,语气有点冷,“江靳北,你有时候真的很讨人厌。”
什么都要管。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江靳北捏了捏鼻梁,烦躁地点了支烟,站在窗前,再不似以往那般懒散肆意,眸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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