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们也会去医科大学附近的小吃街解决晚饭,可是自从知道了苏寒在那里上学,苏佳忆固执地,一次都没有去过。
她也说不上自己在逃避什么。
所有考试结束已经是一月初,许蓦刚好也放假,他按着约定来旭城接她们。
倪清月本来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在南岸见面就好。直到到了旭城,许蓦才说,他只是把她们送回南岸,之后他还要回阑市忙工作的事情。
不出所料的,倪清月再一次爆炸了。
本来她喜滋滋地抱着许蓦的胳膊,情侣刚见面的那股羞涩劲还没过去,就直接瞪圆了眼睛。
不过再怎么说也还是那些圈圈绕绕的话,和无休止的“我错了”。
苏佳忆已经听得能背得出,他们两人却还不厌烦地重复。
火车上,苏佳忆坐在他们旁边,撑着脸昏昏欲睡,看着许蓦耐心地哄她,和她仰着头撅着嘴,突然觉得这样也算是一种美好。
相机一直随身带着,她拿起来,对着他们随手拍了一张。
-
许蓦真正回到南岸,是除夕的前一天。
许蓦回来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倪清月。
他带着热乎乎的烤红薯,给了她结结实实的拥抱,然后揉揉她的脑袋,问:“想我了没。”
她却拨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地看他。
彼时倪清月已经从梵音那里得知,许蓦的工作进行得十分困难,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只知道他向许多朋友都借了钱砸进公司,这些人里就包括苏夏。
而苏夏听说,后来他还在借钱,才忍不住和梵音说起这事。
梵音思考再三,还是把事情如实告诉倪清月。
在咖啡馆里,她听着对面梵音的一字一句,仔细想了想,拍着胸脯,笑着保证:“你放心,我肯定好好说他。”
”他肯定是要面子才没和你说,你们……好好沟通。”梵音叮嘱。
倪清月不以为然:“没事,我说他,他肯定会听的,然后拜倒在我的脚下。”
可是当她真正对许蓦问出这件事,他的反应与她的预料截然相反。
楼梯的拐角处,许蓦愣着,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倪清月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不告诉你。”
许蓦平静地和她对视,半晌,垂下眼皮,手也有气无力地耷拉下,说:“我能处理好的。”
“你总说能处理好,”倪清月推了下他无力的手臂,“可你哪次处理好了?”
他不语。
倪清月:“听我的,你先退出那个项目吧。”
许蓦抬起头,去拉她:“这次是真的,而且学长们都还在坚持,我退出……不好吧。”
“都这样了,你还在乎那些?”倪清月不可思议地反问。
“月月,这些事你不懂——”
她打断,音调提起来:“又是我不懂,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什么都不懂?”
她突如其来的怒火让许蓦一愣,他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倪清月问:“你懂,你什么都懂,那为什么还会失败?”
他呼吸一顿,而后缓缓长出了一口气。
“许蓦,你别高高在上,觉得只有你聪明。我是不懂你的专业,可是你知道俄语怎么变格吗?你知道俄语怎么说‘混蛋’吗?你看得懂吉他谱吗……”
她说着,提到“吉他”时却不受控制地瞬间失神,想起流光溢彩的舞台,和那条银色项链。
回过神,面前是高大的许蓦,抬起眼皮,看着她。
她心虚地移开目光,继续说着:“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就连这种丢人的事都要我从你前女友那里知道……”
许蓦眉头压着,直直地问:“你是说……梵音?”
倪清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着急地想解释,他就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心里乱得很,她脱口而出:“用你管?”
放到平常,许蓦一定会稳下心情,知道她是容易受感情支配的性格,就算句句带刺,也不一定是真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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