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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月月他们聊得怎么样。”苏佳忆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消息。
“多半会吵起来吧。”苏寒看着远方的车流。
她思考了几秒，然后认同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倪清月单方面输出。”
“搞不懂她，许蓦明明那么好。她还去找别人。”
他们上了桥，走在桥侧边的人行道上，车辆在苏寒身边呼啸而过。
苏佳忆看了看他那只缠着绷带的手，问：“好点了吗？”
“没事，”苏寒抬起手看了看，“很快就好了。”
“对了，”苏寒说，“你什么时候去沈阳？”
苏佳忆弯起眼睛笑了。
“不会很快吧？”苏寒问。
“不去了。”她说。
苏寒也笑起来，抓着她的手扬了扬：“真的吗？”
她故作玄虚地转了转眼珠，看到苏寒着急起来，才噙着笑重重点头。
苏寒笑了会，忽地转向她，眼睛亮晶晶的，说：“谢谢你。”
他没说谢什么，苏佳忆也没问。
随后他们聊起了小得不能再小的琐事——雪花是什么形状啦，哪家的亲戚有点讨厌啦，班级里的小八卦啦……
聊到学校里的趣事，苏寒正兴高采烈地讲着，苏佳忆猛地拉住他。
他们抬头看去。
桥的正中间有不大的观景台，可以看到桥下一望无际的护城河和两岸的风景。
护城河早就结了冰，冰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这样望过去仿佛看到了一条蜿蜒的雪路，通往不知名的远方。空中雪花洋洋洒洒地掉落，落在他们头顶，落在他们相牵的手上。
苏寒的话卡在喉咙，他低头去看苏佳忆。
她也刚好仰起头，鼻尖冻得发红，眼睛却不知为何比往日更晶莹。
他们站在这静静地对望着，桥上奔驰的汽车不曾驻足。
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们发现了这样的好风景。
苏佳忆用眼神勾勒着他的脸——是她喜欢的脸。
细碎的刘海，毛茸茸的眉毛，清澈的眼睛，笔直挺拔的鼻梁，和……形状好看的嘴巴。
她的目光停留在这里。
似乎该做点什么，才能留住这好景色。
苏寒手心渗出汗，他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他试探着向前倾了身，没有受到阻拦后，微微低下头，在她唇上飞快啄了一口。
速度之快，苏佳忆都没来得及感受到他的气息，一切就恢复如初。
她四处看了看，车流如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只有汗液涔浸却还紧紧挨着的手心能证明，刚刚不是无事发生。
他们仿佛站在了世界遗忘的角落，像偷食禁果的孩子，即使没尝出味道，也欣喜若狂。
雪还没停，他们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边向前走一边聊着。
苏寒偷瞄她的眼神一直没停下，直到被她逮住，他吸口气想了很久，小心翼翼问：“你脸怎么那么红？”
那天还聊了什么，苏佳忆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在他们家那条街区，他们牵着手走了好几圈。
走到雪停，走到手心里的汗风干又风干。
终于要告别，在她家楼下，两人又站在错落的台阶上拥抱。
抱了很久，久到在耳边悄悄聊着天，久到苏佳忆回家时，依旧能在围巾上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晚上窝在被子里煲完电话粥，苏佳忆找出高中时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写：
【原来这就是恋爱】
写完咬着笔看了许久，又憋着笑加上一句：
【希望苏寒喜欢我永远比我喜欢他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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