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句就把她架在那里,而倪清月又是禁不起激的性格,头一热便应了下来。
再回到饭桌上她却犯了难,后返劲儿地思索起来。
苏佳忆没注意到她状态不对,正忙着细数苏寒的“罪行”:“他每次洗口蘑,把那个杆掰下来,也不扔掉,就摆在桌子上。”
苏寒解释:“你没看到我摆的都是心形吗!?”
“谁能看出来!”苏佳忆笑起来,给许蓦和倪清月比划,“每次都摆到那等我收拾。”
“苏佳忆,”苏寒结语,“你等着,下次我摆完了给你画出来。”
倪清月笑着,心里却在盘算,两张票,她叫佳忆去刚刚好。
苏寒还在那嘀咕:“一点都不浪漫。”
苏佳忆拍他的肩膀:“你说谁?”
“说我。”他认怂,握住她的手。
许蓦扬着嘴角拿起水杯喝了口,瞄了眼自从接了电话就一直沉默的倪清月,没说话。
分别时,倪清月已经打开许蓦的车门,想了想,还是跑到苏佳忆身边。
也不顾苏寒在,她直白地说出请求。
苏佳忆压着眉算日子,说:“下周五我们要跟一个宠物市场虐待动物的新闻,得加班到很晚,要不我下了班去找你?”
“不行,”苏寒开口,“忙一天都累死了。”
倪清月白了他一眼,回想他说的话,又觉得确实是这样,不忍心叫她下了班又去陪自己。
“要不苏寒陪你去?”苏佳忆提议。
“不行,”这回是倪清月拒绝,“这算怎么回事。算了,你们先回去吧,我问问我同事。”
告别后,倪清月看着他们的背影。
苏佳忆把头靠在苏寒的肩膀上,他揽着她的腰,小声质问:“你怎么把我推给别人?不是说好那天我去接你下班?”
倪清月不耐烦地喊:“谁稀罕啊!”
然后她和之前每一周一样,坐着许蓦的车回到家。
从酒会那晚之后,他每次都只将她送到家楼下,就算她邀请,他也绝不上楼。
这天许蓦却将车熄了火,低头又抬头,像是有话说。
倪清月也不急,解了安全带,安静地等着。
半晌,他试探问:“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倪清月表情古怪,这事怎么和他说?
“或许我可以帮忙。”他说。
倪清月:“这事你真帮不了。”
许蓦看了她许久,眼神微微闪烁。
末了,他重新启动车子,说:“月月,你所有事我都可以帮忙,问题只是在你想不想。”
倪清月望着他的侧脸,鼻梁高挺,轮廓硬朗。
她忽然就想起高中时,她因为一句话对他动心。
那时他说:“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现在他说:“你所有事我都可以帮忙。”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转过头,直视她的双眼。
这张脸从正面看来,却少了冷峻,多了几分温和。
倪清月承认,她始终爱许蓦的周到稳重,却不爱他的古板教导。
这一刻她才恍然开窍,这两点都是他。
一个是他的正脸,一个是他的侧脸,永远无法将其中一个抛弃。
而这个事实像针尖戳在她心上,她觉得自己像个贪得无厌的小人,幼稚至极。
她逃也似的跑下车,连车门都忘了关。
另一头苏佳忆和苏寒到家。
苏寒今天第一次跟着董主任和陆呈熙上手术台,虽然只是在旁边看着,但也实打实地站了四五个小时。
刚进门换好衣服,他就扑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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