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诗毅有些懊恼。她刚才敢这么叫板徐薪茹,是断定她舍得不自己这只可以联姻的棋子。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如果徐薪茹觉得在她身上无利可图,说不定真机舍弃她了。
她承认,这些年打着诗家大小姐的头衔,她国粹馆的分馆是开一家火一家。但她也没有因此飘起来,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羽翼丰满,等彻底跟诗家断绝关系的那天,她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
其实按照原计划,过完今年她就可以完全独立,可碰上疫情,国粹馆虽不至于倒闭,但经营并不容易。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敏学的游学项目,这当中的利润的确很诱人,而且也不失一个开拓生源的好途径……
哎,如果敏学不是闻家的话,那真的是完美了。
闻虎山跟章悦冰是晚上十点钟才回到家,一进门,闻虎山就对章悦冰说:“我去看看卡卡,你去“看看”闻樾。”
后面“看看”二字被咬了重音,章悦冰秒懂丈夫的意思,她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那只是小叔的猜测,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我就是这么紧张,今晚没个结果就睡不着觉,我不睡你也别想睡了。”闻虎山“威胁”道。
章悦冰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行了,我去问问就是了,但你别抱太高的期望。”
“好,你快去快去。”
“闻樾,你睡了吗?”章悦冰敲了敲门。
“进来吧。”
章悦冰轻轻推开闻樾卧室的大门,只见他躺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她走进一看,发现书的封面上赫赫写着几个大字《在最美宋词里邂逅最美的爱情》。
她表情一顿,视线再往旁边的茶几一扫。
几本同类型的书洋洋洒洒地放在茶几上:《在最美唐诗里邂逅最美的爱情》、《最是难渡红尘劫宋词里的绝美爱情故事》、 《 十里春风不如你柔柔的暖暖的元曲》。
章悦冰看得有些目瞪口呆,直至闻樾问“妈你有事吗”,她才回过神来,笑着问:“什么时候对这些古诗词这么敢兴趣了?”
“就随便看看。”闻樾似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些书的书名是何等震撼了他老母亲的心。
“……多看看古代文学也是好事。”章悦冰突然有些相信闻虎川说的话了,她一向跟自己这个从小就特有主见的儿子有话直说,于是开门见山道:“听你小叔说,你今天特意给他打了招呼,让他帮忙照看一个病人。”
闻樾一听,眉头轻皱,“小叔真是越来越像我爸了,跟个长舌妇似的说个不停。”
“有你这么说自己爸爸的吗?”章悦冰瞪他。
闻樾:“妈,那是我爸没当过你当主任,你才这么说。”
“……”章悦冰伸手拿掉他手中的书,问:“你小叔说那个病人有个女儿跟你年纪相仿,是不是你看上人家,所以让小叔特别照顾她爸爸了?”
“谁?”
“病人的女儿,你小叔说她叫翟曼妮。”
“翟曼妮是谁?”
“……”章悦冰到嘴边的那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翟曼妮”,完完全全地吞进肚子里面去了。
章悦冰见半天没从闻樾嘴里套出话来,她索性放弃了。反正看他这一桌跟爱情有关的唐诗宋词元曲,好歹说明他不会六根清净遁入佛门了。
次日,国粹馆新引进了一批中华老故事绘本,她跟小蒙小夏在一楼讨论这套绘本摆放位置时,又碰见了卡卡以及来接她的闻樾。
这两兄妹天天来国粹馆打卡,真真是一个不用上学,一个不用上班了。
卡卡还在上幼儿园,这学期因为疫情的特殊性闻虎山没让她去不出奇,倒是闻樾这么一个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天天瞎晃悠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家里有矿所以不用上班?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诗毅无意探究,倒是她欠闻樾的那顿饭,她不想老惦记着。既然今日碰见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请。
她把绘本上架的事情交给小蒙跟小夏,走到正在等卡卡穿鞋子的闻樾跟前,问:“卡卡哥哥,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有空。”
闻樾那句“没有”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卡卡截胡了,她恰好把鞋子穿好,蹦蹦跳跳走到诗毅面前,笑靥如花地说:“诗馆长,我们正打算去吃过返寻味,你也一起去吧。”
吃过返寻味距离国粹馆有些距离,诗毅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请完这顿就跟闻樾两清,她觉得这么点距离都不算距离了。
“好呀!”诗毅笑着看闻樾,“可以吗?”
闻樾瞥了卡卡一眼,冷冷回答道:“可以。”
这语气分明是不愿意的,可诗毅不管那么多,他嘴上同意就行了。
“那我上去拿包,你们可以先出发,我稍后就到。”诗毅说完就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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