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目瞪口呆地,唐泽林已经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拉她下车,“傻了,连自己家都不认得?”
看他没表现出半点惊讶的脸,姜渔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姜家村有个习俗,就是出嫁女儿第一年回娘家拜年的时候,娘家会设宴欢迎出嫁女回来。当然,宴席的规模跟豪华程度由娘家自行决定,经济紧张或不喜吵闹的就一家人吃丰盛点,经济好点又喜欢热闹的,会大排筵席,宴请整个姜家村的村民前来。
按照目前姜家院子的热闹程度,今天应该是要请全村的村民来吃饭了。
她一个举目无亲的出嫁女,回到娘家能有如此高的“待遇”,姜渔心里既高兴又感动,眼眶忍不住一热,声音微颤地问唐泽林,“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不用跟他确定这事情是不是他安排,她已经非常确定这事情一定是他安排。
“就前几天,请老村长帮的忙。”唐泽林淡淡地说。
前些天,唐泽林亲自跟老村长打电话,感谢他以及姜家村的村民为姜渔所做的一切。
“小鱼是个好孩子,不能让她蒙冤了。更何况我一日是姜家村的村长,我一日都不能让咱们姜家村的村民受委屈。”老村长当时是这么跟唐泽林说的,聊到最后,他还说:“小鱼的奶奶跟爸爸已经不在了,哪天你跟她回来,提前给我打电话,她有一串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我这里,我好好打扫一下她家里,然后给她设宴。”
就这样,唐泽林跟村长商量好,在初四这天回来,让他帮忙操劳宴席的事情,费用他当然不能让老村长出,好些名贵的食材,都是他安排人提前送过去。
“好了,我知道你肯定又被我感动了。”唐泽林握着她的手又用力的几分,说:“今天晚上在被窝里面再好好表现你的感动,现在不能哭鼻子,会被村长跟老乡笑话的。”
他们两人牵手进了院子,忙得不可开交的老乡这才注意到他们,大家纷纷热情问好。
宴席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开席,在姜家门外的泥路上一字排开。村民纷纷赶来,围着铺着红色桌布的桌子,开始尝美食喝美酒。
这顿宴席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老乡们吃饱喝足,还每人拿着一个唐泽林发的红包,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部分老乡留下来帮忙收拾院子,等结束时快傍晚五点,唐泽林给这群老乡又额外发了红包,才把他们送出家门。
老村长跟村长婶婶走在最后,临离开前,他们从衣兜里面掏出红包递给姜渔跟唐泽林,说:“这是长辈给出嫁女的红包,就第一次回来才给,你们收下吧。”
姜渔有些迟疑,因为不好意思收,但唐泽林不客气,伸手就接过红包,说:“谢谢村长、谢谢婶婶。”
见状,姜渔也心安理得地收下红包。
把老村长跟村长婶婶送走,姜家彻底安静下来。
两人回到屋里,唐泽林抱着她坐在老旧的木质沙发,问她:“今天开心吗?”
姜渔笑着点头,“非常开心。”说着,她主动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老公,谢谢你!”
唐泽林回吻她,“谢谢就光会嘴上说说?”
“……”姜渔看着外头刚下山的太阳,没好气地说:“天都还没黑呢,你能不能别老想那事情。”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想,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他理所当然地说,“怎么样?要现在谢我吗?”
虽然有些荒唐,但姜渔还是点了点头,“要。”
他们在姜家村待了三天,唐泽林根据姜家村目前的状况,打算年后资助建新的教学楼、给村里的道路全部铺上水泥,然后再在附近开发旅游区。
在可预见的未来,姜家村的村民会因为旅游业而走向富裕。
从姜家村回来的第二天,姜渔回事务局上班,唐泽林回正唐上班。
春节后的事务局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大家也懒洋洋的,反正事情不多,慢慢从假期综合征当中缓过气来。
不知是不是跑了一趟姜家村,姜渔的节后综合征特别严重,整个人无精打采,别说工作了,如果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她都想直接趴下睡觉。
而节后的唐泽林很忙,因为有新的项目要启动,初十这天他就远飞国外挖矿去了。
虽然他这次一去就去一个星期,姜渔有些不舍,但也有些开心,毕竟这个星期于她来说,等于是“放假”了。
都说新婚过后一段时间,夫妻生活的频率会有一定幅度的下降,因为激情回落,也因为体力的下降。可他们复婚也好几个月了,唐泽林的需求还是那么旺盛,姜渔有时候觉得,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姜渔觉得,自己“放假”后的精神会好一些,可两天过去了,人还是软绵绵的,没精打采。
中午在食堂吃饭,饭菜都是她喜欢的,但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拿起勺子喝汤。
萍姐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等吃完饭,离开饭堂没什么人的时候,才小声地问姜渔,“小鱼,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
姜渔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时,整个人都愣愣的,三秒钟后才说:“不可能。”
唐泽林平时再急不可耐,该做的措施他半点不马虎,用他的话说,就是强忍三秒钟,幸福分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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