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年拉着姜渔往里面挤。
“年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这时姜渔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翻出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号码很好,不是6就是8,看着不像是骗子电话。
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然后滑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侧,温声道:“喂,你好!”
半晌没人说话,姜渔又道:“请问是哪位?”
五秒钟的沉默后,她用粤语小声嘀咕了句“依家骗子嘅手机号码都咁高级嘅咩?(现在骗子的手机号码都这么高级的吗?)”。
正当她想把通话挂掉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声音。
“是我。”
仅有的两个字,但声音低沉、性感又带着高贵的质感,比声音男友的声线还要好听。
冲他这么好听的声音,姜渔决定配合一下,让他先骗一骗。
“原来是你,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特意捏着嗓子,那声音一出来,想有多嗲就有多嗲,反正能让人在36度的夏日起一身鸡皮疙瘩。
对方彻底沉默了。
姜渔捂嘴偷笑,心想这骗子肯定是个新手,她随便不按套路出牌,他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远处的周惜年已经快挤进礼堂,正向她招手,姜渔朝她抬手的瞬间,电话终于传来声音,“你这是想我想到连我的手机号码都不敢存,就是怕忍不住打给我?”
一段又长又拽又自恋的话一出,姜渔的心“咯噔”一下,“你是……唐泽林?”
“难道你还有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在想?”
隔着无线电波,她都能感受到这轻飘飘的语气所卷起的冷风,她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不是,你误会了,我……”
“我要开视频会议。”她还没说完就被唐泽林打断,“你们学校哪个地方人流最少?”
结婚两年,外出挖矿杳无音信,姜渔都要以为自己老公已经发生“矿难”留她守“活寡”了,现在猝不及防来个电话,她脑子已经一片浆糊,听到他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就回答道:“行政楼的卫生间。”
行政楼的卫生间一般只有老师使用,她有时候在图书馆排队上厕所等不了就跑过去,肯定不用排队。
“你要在卫生间里面等我去接你吗?”性感的嗓音多了一丝暴怒前隐忍的意味。
“什么……你来接我……你怎么突然要来接我?”姜渔说话都打结了。
“我回来了。”再有质感的声音,在听到这四字以后,姜渔双眼似是戴上了太阳眼镜,万里晴空变成了一片灰暗。
挂掉电话之后,姜渔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要不是同班同学出来上洗手间碰到她,把她带到周惜年给她占的位置,估计她要迷路了。
“谁给你打电话了?”周惜年正拿着小镜子补口红,余光看到姜渔坐下来,便随意问到。
顷刻,她没有听到姜渔的回答,才抬起头来看向右侧。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惜年被姜渔两眼放空的样子给吓着了,连忙把镜子跟口红收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
姜渔呆呆地扭过头,突然“呜”的一声,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年年,刚才“矿主”给我打电话了。”
周惜年双眼悠地睁大,开口时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度,“你老公找你了?”
毕业典礼还未开始,整个大礼堂还闹哄哄的,但周惜年的声音不小,这一嚷嚷就被四周的同学围观过来。
姜渔忙不迭地伸手捂住周惜年的嘴巴,“你小声点。”
感受到周遭灼热的关注,周惜年马上点头,姜渔这才放开她。
嘴巴得以自由的周惜年凑到姜渔身旁,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老公突然找你干什么?”
姜渔瞥了周惜年一眼,一副欲说不说的样子把周惜年体内的八卦因子折磨得翻来覆去,她着急上火地说:“小鱼,你倒是说话呀!”
“……”姜渔扁了扁嘴,最后眼一闭,大有慷慨就义的架势,语速飞快地吐出一句话:“他说要带我回去洞房花烛夜。”
周惜年呆若木鸡,一瞬不眨地盯着姜渔,数秒后把她这句话消化完才说:“那……你不用侍寝还能随便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不知道。”姜渔烦躁地说:“你说咱们平安无事、互不干涉、你好我好地过了两年,他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
周惜年从上而上地扫了姜渔一眼,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五官精致美伦,笑起来的时候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她慢悠悠地说:“大概是他过腻了无/性/婚姻,现在想跟你过琴瑟调和、凤凰于飞、比翼连枝的有/性/婚姻。”
“不会,他又不喜欢我。”姜渔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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