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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悠悠放学后跑到了林黎桌边：“林黎，看样子你又输了呀。”说话间似乎高兴地笑着。
刘佳也跟了过来：“不过，林黎也很厉害呢。估计第二名是没问题的，陶宸的总分没你高，我已经帮你算过了。班长那边，不太清楚。其他人对你没有威胁。”
“我倒是不在乎名次。”林黎把要带回去的东西都放进了书包，然后看向一旁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的方宁。
看着眼前的画面，徐悠悠偷偷笑了笑：“突然觉得刘佳的怀疑有道理呢。”
刘佳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是吧，果然有意思吧。”
林黎没有理她们两个，或者说大概没有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只是走到方宁身边，轻轻拍了拍他： “醒着吗？要回去了。”
“嗯。”方宁轻轻地回应，然后抬头。
林黎帮他拎起已经理好的书包，然后说：“我爸已经到了，走吧。”
看着他们出去了，徐悠悠有些失落的表情，依旧看着林黎的背影。
刘佳注意到了徐悠悠的样子，笑出了声：“小悠，放心吧，林黎是你的。”
“啊？什么啊，才，才没有呢……”徐悠悠突然回过神来，然后急于辩解什么。
刘佳笑了起来，顺势一只手就搭在了徐悠悠肩上：“不用否认了，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林黎确实很不错呢，加油哦。”说着眨了眨眼睛。
徐悠悠还想否认，但是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名次出来了，期中考的名次是按照语数外三门、语数外理化五门、九门全部，这样三个档排了三个名次的。
三门和五门都不出所料这一次班级第一名确实被方宁给赢去了，而且还是年级第一呢。
为此，9班的那个班主任还头痛了一阵子呢，因为之前的年级第一是他们9班的，那个和某著名化学家名字很像的同学，不论在高中还是以前初中里，都一直是独占鳌头的天之骄子，突然之间屈居第二，竟然还有些想不开呢。
刘佳和徐悠悠听说了这件事都忍不住要笑起来，似乎这个第一的荣誉也有她们的一份功劳似的。
林黎倒不是第二，班长虽然是个小个子女生，但是看来倒是个绝对真学霸，可惜，刘佳私下里对徐悠悠说：“就算班长一直比林黎好，在这个班里也可惜了她只能做千年老二了。”说着还是忍不住要笑。
林黎自然是第三了，然后陶宸以一分之差输给了林黎。班级里一共50个同学，徐悠悠是14名，也就是刘佳评价的还算是个小学霸。
杨雪儿也在这个班，不过进了高中她似乎遇到了瓶颈，没有初中时那么学霸了，这一次也就是班里22名。
刘佳呢勉强混了个29名，算是在中等里的垫底吧。
不过嘛，如果要说九门的名次……前三还是不变，但是林黎的优势就不明显了，陶宸和后边的同学们也差得不多了。
小悠也因为地理怎么也搞不懂月相和太阳角度而落下来了，不过还好，还是17名。杨雪儿倒是稳定20名和22其实就差一分。
不过九门排名倒是轮到刘佳高兴一阵子了，加上了一堆副课之后，刘佳一下子就变成了班里15名，就连林黎如果要和她比历史政治地理信息，那也是自找羞辱。
因为刘佳的地理开学以来一直是班级第一，历史政治信息也从来没有掉出前三，为此老师们戏称刘佳是副课王。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刘佳也确实有学霸的潜质也说不定。
不过……
中午时徐悠悠到正在写作业的林黎那边问：“他怎么了？今天没来呢。还好吗？”是呢，今天方宁没有来呢。
林黎沉沉叹了口气道：“本来就因为前几天在家里昏迷了，所以在住院，怎么可能没事。唉，算了。目前没有大问题，但是昨天晚上他心悸得有点厉害，早上看起来还是不太舒服，所以不让他来。”
“嗯……这样啊……林黎，你也要注意休息哦，都要变成熊猫了。”徐悠悠看着林黎，做出有些想笑的表情。
林黎摇摇头：“等他哪天不那么作死了再说吧。”
徐悠悠一脸尴尬地看着林黎。幸好刘佳冒出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放学后，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吗？”
林黎看了刘佳那一脸兴奋的样子，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说：“不行。”
“为什么！”刘佳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林黎简洁明了地回答：“你太吵了。”
“林黎……你皮痒了是不是！”刘佳握着拳头，用恶狠狠的语气说。
林黎条件反射地捂住头，突然间似乎回到了小学时代被刘佳砸的阴影。
刘佳却是笑了起来：“算了，等他好一点了我再去吧。不然影响了他休息倒也不好。”说着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第16章 方宁篇4
虽然说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但是每一天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的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
刘佳从来不知道，那时候哥哥是怎么想的。虽然哥哥一直没有在刘佳面前犯过病，直到最后那一次。所以，那时候的刘佳也从来没有想过哥哥会不会难过，是不是一个人在想着生命的意义。
肖樱也是那样的一个孩子，不到最后的最后，没有人猜透她的秘密。但是，樱花绽放，一瞬的绚烂，最后她说的那些，虽然无法给予，但是有小悠这样的朋友，活着真是太好了。
刘佳并没有看到那一天的情景，也不知道肖樱的原话是什么。但是仅仅是林黎转述的故事，就已经令她动容。如果，有一天，自己面对这样的场景，又会怎么做呢？
想要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刘佳的小说里，多少人为了这个理由战斗着。刘佳觉得，如果自己也有守护什么人的能力就好了。
再次见到方宁，已经是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被林黎扶着走近教室的他，似乎比之前瘦了。
刘佳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林黎的，不过可以理解小悠上次的那句“遇到一个以死相逼的对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了。
这孩子，实在是太令人想要抱住他了，想用自己的笑容去温暖他，然后用自己的双手守护他。
如果可以，刘佳觉得，即使要与死神为敌，也不惜一战。只要，可以守护在他身边。
但是，刘佳能做的，却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远远地看着他。
“其实，你一定要来的话，明天考试的时候再来就行了，今天……”林黎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
“我没事。”方宁看着林黎回答。
林黎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拿出一个放药的小瓶子，放在了方宁桌上：“那，你自己注意。”
“嗯。”点头答应。
林黎依旧不放心的样子，但是也不好在说什么，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呀，”刚走进教室的徐悠悠注意到了方宁，“果然不想让林黎得意太久呢。我就猜期末的时候你会来。”说着已经走到了方宁的桌边。
方宁看到了徐悠悠，但是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然后又低头去看着书。
徐悠悠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刘佳看到了全过程：“确实期待他的表现。你也听说了9班那个家伙，吵着要和方宁再一决胜负呢。”
“可不是，之前月考后他还来我们班，问我们为什么方宁没有参加呢。我就跟他说‘小考我们就放你一马，期末见分晓’。”徐悠悠也算是笑了，“9班那个家伙，之前期中名次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想不开呢，谁知道突然就像林黎一样，杠上了。”
考前最后一天的课，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快地也就到了放学时间。
林黎走到方宁桌边，轻轻推了推趴着休息的他：“你没事吧。”
“嗯。”方宁点头，然后抬头，正要说什么却忍不住先呛咳了几下，右手按在了胸口，想要平复一下有些急的心跳。
虽然一直是有些苍白的样子，不过似乎看起来更白了几分，反衬着指尖的暗紫更加触目惊心。
“吃过药了吗？”林黎皱了皱眉。
方宁点头，然后想要站起来。
林黎马上扶住了他：“我让我爸上来，你就休息一下吧。”
“不用。”方宁回答。
林黎却让他坐下了：“我爸不会嫌麻烦的，你不是打算再给我个下马威吗。那这几天就不能出岔子。”
这一次没有再反对什么，看着林黎给林叔叔发了短信。
终于，三天的期末考试结束了。校园里慢慢地从考试时的绝对安静中苏醒，同学们为了终于结束了一个学期而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考虑起了假期的打算。
监考老师点完卷子，抱着卷子走出了考场。考场里的同学们都站了起来，有的伸懒腰，有的已经亟不可待地跑到后边柜子上拎起自己的书包跑出了考场，也有的在一起慢慢地理着东西顺便对答案。
方宁也站起来，却突然又是一阵呛咳。
一交卷就跑过来的林黎正好赶到：“还好吗？感觉怎么样？”说着已经伸手扶了他一把。
“还好。”方宁右手按在胸口，气息有些急促，不过还是这么说。
林黎知道要是他会说自己感觉不好，那大概是真的不行了。于是无奈地摇头：“走吧。”
考场在底楼，他们的教室在二楼。从考场的走廊走出来，是教学楼的大厅，大厅两边是楼梯，在大厅的北边有电梯。
但是，刚到楼梯口，方宁又是一阵呛咳，然后人有点软下来地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林黎看着他靠在墙上，右手紧紧地按着胸口，大口喘气的样子，急忙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药，到了两粒：“先吃药吧。”
“嗯。”方宁答应了，但是紧接着又是一阵咳，捂在唇上的左手，指间滴落一滴暗红的血。
好不容易止住了呛咳，但是急促的喘息着，撑不住了似得，依着墙壁慢慢坐在了地上。
右手抓着胸前的衣服，身体前倾着，费力的大口喘着气，左手指间滴落的血滴落在藏青色的校服上，倒是不明显。
林黎放下了手中的药瓶，也坐到了方宁身边，一手轻轻扶住他，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按揉着。
但是似乎并没有大的作用，方宁又是一阵咳，然后似乎有点呼吸困难的样子，闭着眼睛，明明是冬天，但是却大汗淋漓。
林黎很快地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但是才松手这么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方宁就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然后往一边倒下了。
林黎连信息都没来得及发，就马上扶住了方宁，没让他摔在地上。
“喂，你怎么样！听得见吗？睁开眼睛，不要睡！”
方宁吃力地睁开了一下眼睛，又闭上，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喘得很急还有些喘不过来的感觉。
林黎说：“你坚持一下，我直接打120。”
没有拒绝，不过应该是此时的状态下他也没法说出什么吧。
“啊！你们怎么了！”刚从被分到实验楼的考场回来的刘佳，发现了楼梯边的他们。
林黎没有顾上回答刘佳什么，此时正在打电话。
刘佳说：“我去叫医务室老师！”
林黎听到了，冲她点头。
刘佳扔下书包就以100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等医务室老师赶到的时候，方宁已经昏了过去，医务室的老师马上上前，代替了林黎，继续做抢救工作。
林黎这时候才有空给父亲打了电话。
“你跟去医院，任何情况马上汇报。”林叔叔在电话那头只有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林黎对刘佳说：“你先回教室，晚上我会联系你。”
“好。”刘佳点头。
刘佳回到教室，徐悠悠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想到刘佳会在现场。“情况怎么样？”徐悠悠有些担心。
刘佳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很严重。”刘佳有些害怕，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徐悠悠听出了刘佳的担忧，自己先冷静了一下，然后抱住刘佳：“放心吧，林黎在他身边呢，林黎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嗯。”刘佳虽然应了声，但是不等于真的放心了，甚至似乎有些要哭的感觉。
徐悠悠抱紧了一些说：“别担心，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保证，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问：什么情节圈外人觉得是刀子，圈内人觉得是糖？
答：虐身向。
第17章 方宁篇5
后来，晚上刘佳接到林黎的电话，那边林黎告诉刘佳，方宁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让她不用担心，以及如果真的不放心，明天来林爸爸这边就好。
学校一贯的作风，期末考试后还要上一周课，而考试是星期二三四，后边的星期五也要上课。
于是放学后刘佳和徐悠悠一起到了林黎爸爸那边，走过医院的走廊，刘佳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虽然医院是重新装修过了的样子，但是刘佳依旧能够感觉到有一些熟悉的东西。
小的时候，哥哥住院的时候，那时的刘佳也常常在这条走廊上乱走呢。
“你……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
“你……不是鬼魂吧。”
“不是。”
“我叫刘佳，你叫什么名字？”
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却在转过这个转角的一瞬间苏醒。
那个男孩是谁？
已经忘记了他说了什么，但是又觉得如此熟悉。
刘佳和徐悠悠跟着林黎到了一间病房外，林黎小声说：“你们一会儿说话放小声一点。”
“知道。”徐悠悠和刘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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