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吃了顿饭你们感情这么好了?”祁棋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女性之间惺惺相惜,互相支持,有这么难理解吗?”利俐拍拍他的胳膊,表情写着“孩子你该懂事了。”
除了思敏,接下来还得请祁棋的表姐一家、布方周他们吃饭。利俐又做了两个布偶给祁棋那两个捣蛋鬼外甥。表姐说还得多谢祁棋给了他们公司一个炒作的思路,白得那么多热度。虽然加了两天班,但还是觉得值了。
之后是和布方周的饭局,祁棋想人多热闹点,就把有空的朋友都叫上了。最爱凑热闹的唐容当仁不让绝不缺席,球哥夫妻俩,沈铭铭也都来了。
布逐凡来得最迟,快开席了还没到。
唐容老神在在地说:“阿布每次迟到都和女人有关。”
“怎么?他还没追到他一见钟情的那个女生吗?”方怀纬自然而然地接话说。
“这你得问祁棋。”唐容朝祁棋扬扬下巴,“阿布真是个人才,劈腿被女朋友打得鼻青脸肿当天在医院和别的女生一见钟情。”他呵呵笑道,表情有点孩子气又有点贱兮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利俐突然想通为什么布逐凡当初那么爽快地和宁亦分手了。她觉得如果那时布逐凡花言巧语哄骗一番,宁亦未必不会原谅他,继续和他在一起。在这段感情中,布逐凡牢牢把握着话语权,把宁亦压得死死的。所以只有他主动放手,他们的关系才能结束。利俐还以为布逐凡是良心发现呢,没想到他是无缝对接找到新欢,懒得费神哄人了。这样一想,每回祁棋鬼鬼祟祟地和布逐凡喝酒吃饭,说的肯定就是新欢的事!
感觉到利俐意味深长的目光,祁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阿布来了你自己问他。”
“阿布也逃不过真香定律。他以前还很得瑟地说绝对不会花超过一星期的时间去追女生,追不到就赶紧换目标,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嘿嘿,都好几个月了吧。”唐容夹了一颗炸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
“不会吧,居然有阿布搞不定的女孩?”沈铭铭惊了,“阿布追女孩可是一套套的,都能出书了。”
“这有什么啊,祁棋当初追利俐不也追了很久?你们男人不要以为长得帅有点小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周舒涧得意地和利俐打了个眼色,“而且他是时候尝尝感情受挫的滋味了。”
“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利俐幽幽地说。
球哥有老婆坐旁边,此刻求生欲非常强烈。“是的是的,劈腿活该吃苦头!”
“所以阿布现在追的谁啊?我们认识吗?”沈铭铭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
“我们都不认识。是位律师,专门给弱势群体打官司,特别是儿童性。。侵的案件。”祁棋说道,“我只知道她英文名叫Christine,读了港大的法硕。”
“阿布这渣男就别祸害心底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了吧。”球哥老婆说道。
利俐和周舒涧不约而同点头表示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浪了……
第65章 第 65 章
因为忙公司的装修和招聘员工,利俐和祁棋连着几天没去总店了。对于利俐而言,这是陌生的领域,她抓紧时间恶补相关法律法规,买了很多相关的书籍,睡觉前一秒都还捧著书在啃。祁棋在这方面就有经验多了,他规划好流程,一步一步走,虽然忙碌但也有条不紊。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接到了小辉的电话。
他们到总店的时间和警察差不多。在利俐的要求下,没有一个员工破坏现场,所以店面玻璃上的血红色油漆还保留着刺眼狰狞的样子,浓烈刺鼻的化学味道让每一个靠近的人都皱起眉头。连旁边的书店老板都忍不住过来打探情况。
警察分头行动,两个人现场取证,另外两个则对“寻意时光”的人做例行询问。工作日的早晨,商业区人流不多,但依然有路人经过。在全民抖音的时代,不止一人把“寻意时光”门前的红漆录了视频发到抖音。利俐看着不远处拿手机对着自家店铺拍拍拍的路人,心情巨暴躁,可又无可奈何。
取证结束,利俐赶紧安排人搞清洁。她和祁棋则去警察局做笔录。当警察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的时候,利俐和祁棋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商业区平均50米一个监控摄像头,“寻意时光”的位置又属于人流较旺的区域,所以理论上讲找出泼油漆的人并不难。只是干这事的人未必和策划这事的人是同一个。
做完笔录,日头已经高挂天空许久了。刚走到室外,热浪便扑面而来。
“你说我们是就此算了,还是一报还一报?”利俐阴沉着脸说。
“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Zac。“祁棋被太阳晒得眯起了眼睛,“但先让他得意一会儿,放松警惕。”
“你打算怎么做?”
“上次我们和他还有Avia语音的时候,你不是全程录音了吗?”祁棋顶了顶眼镜框,神色冷冽,然后侧头看向利俐,“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们把录音放出来,正好给我们的新业务赚一把热度。”
员工手脚麻利,等他们回到总店,已经看不出门面有被泼过红色油漆的痕迹。他们正要上楼,旁边书店的老板忧心忡忡地找上他们,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书店。祁棋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把警察说的话复述一遍,安慰他无需太担心。
书店老板点点头,说了两句关心的话便回自己店里去了。
利俐见此,准备和祁棋商量要不要和旁边另外的商家道声不好意思,毕竟被泼红漆很容易让人觉得这片区域不安全,极有可能影响这地方未来一段时间的客流量。就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好,请问这里是’寻意时光‘吗?”沙哑、粗糙的嗓音。
利俐脊椎尾处升起一片森森寒意,天灵盖仿佛被雷击中,击碎她的躯壳。她眼前浮现出青青紫紫、灰白灰白的画面,让她作呕,让她胆颤。
“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祁棋闻言转过身去。
“我叫汪倜,我前两天看到你们招聘会计的广告,想过来投个简历试试。”
“简历发邮箱就好了,不需要亲自过来。”
“已经发邮箱了,但我怕我的邮件被放在垃圾箱,所以还是过来一趟,多个保险。这是我的简历,希望能得您的垂青。”
“好的,有消息会通知你。”
“谢谢,打扰了。”
利俐猛地拉开玻璃门,拔腿就往楼上跑,两步并一步冲进办公室,迷茫地扫了一圈周围,然后找了最边边的角落,扶着墙慢慢滑到地面。她手脚发软,站是站不住的,连找张椅子挺直腰背坐下都没力气,只能抱着自己,不停地做深呼吸。
没过两秒,祁棋进来了,随手锁上门。
“怎么了吗?”他在利俐面前蹲下,一脸担忧地问道。
利俐看到他手上那份白色的打印件,瞬间红了眼睛,一把夺了过来往门口的方向扔去。“我不要见到他,这辈子我都不要见到他!”她一开口,便是歇斯底里。
祁棋赶紧抱住她,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好,不见不见。我们把他简历撕了。”
“可他还在S市啊!不是说他南下打工了吗?”利俐慌忙抓住祁棋的衣服,试图在漫天的恐惧中找到一点支撑。
“他——他是弘弘的父亲?”祁棋试探性地问道。
“我不能让他找到弘弘,找到我们全家!”利俐吼道,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流不出泪来,“他知道了肯定会带上一镇子的人来抢抚养权的!当年他爸妈就是这样在我们家门口撒泼打滚闹着要上吊,甚至动手抢只有半岁大的弘弘。他们不顾弘弘哇哇大哭,像饿虎扑食一样抢襁褓,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在弘弘脸上抓出了好几道红痕。场面很混乱,弘弘差点就被摔到地上。要不是我爸反应快一屁股垫在下面,弘弘肯定没了!我爸也因为这件事伤到了腰骨,再也不能长时间劳动。好长一段时间连抱孩子都抱不了。”
“S市很大,有一千多万人口,哪有这么容易碰上。”祁棋轻声哄道。
“可他刚刚就出现在我身边了啊?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打探到消息,故意来踩点的?”利俐一想到这个可能,立刻有了窒息的感觉,半天都缓不过气来,一直不停地打嗝。
祁棋给她倒了杯水,一边拍着她胸口给她顺气。“我看不像,不要想得太悲观。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说不定已经放下了。”
“实在不行我就让我爸妈带上弘弘离开S市去别的城市安家。”
“你先缓缓,冷静一下再想方法应对。既然在S市这么大的地方都能遇上,那无法保证去其他城市就一定能远离汪倜,除非你帮他绑起来,或者出国。”祁棋低下头抓了一把头发,压低声音说,“后者更具操作性。你想出国定居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我可以在国外找工作,你嫁给我,然后通过配偶签证跟我过去,过段时间再把你爸妈还有弘弘接来。当然,我还得看看每个国家的签证政策再仔细分析。”
这是利俐第一次听到祁棋这么明确地提出结婚的事。虽然他时不时就会说起他对婚后的计划,但几乎没说过什么时候实现。利俐也觉得这事不急,顺其自然,到了一定时候,感觉对了,充分信任他了,再说结婚也不迟,或者保持目前的同居状态也很好。
而“一定时候”就在他说完出国的那一段话后,猝不及防地出现了,犹如竹笋在一场强悍的春雨中破土而出,势不可挡地长成坚韧、高挺的竹子。利俐越过他的肩膀,正好看到玻璃柜里的Kiki和Lily紧紧地挨在一起,就像祁棋现在抱着她那样。
“你甘心放下这里的一切吗?”她喃喃道。
“那你甘心吗?你甘心我就甘心。”祁棋摸摸她的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眼里却是满满的决心。
“可我不能那么自私,你在这里有家人,有朋友,我做不到要你放下所有带我离开。”利俐的泪“哗”地一声,泄了下来。
“你现在所有想法都是不理智的。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不是没有退路。即使到了最糟的那一步,都还有解决办法。”祁棋顿了顿,保持抱她的姿势笨拙地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温柔地给利俐擦脸。“而且,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包括说——你嫁给我。”
“正因为这样,我不希望你为我做那么大牺牲。”利俐一抽一抽地说,“而且我们走了,’寻意时光‘怎么办啊?这也是我们的孩子啊。”
“你想哭就哭,哭完了睡一觉,清清爽爽地起来思考下一步怎么办。我在这儿,再大的难关我都会陪你过。”
从白天到黑夜,祁棋陪着她蜷缩在角落里,哄她吃饭哄她喝水。她心知自己要冷静,爸妈和弘弘能依靠的只有她,她不能冲动。她强迫自己定下来,为此还尝试了冥想。祁棋在手机调出舒缓的轻音乐,小小声地播着。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生病了很难受,姐姐就在床边给她读安徒生童话,读到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的结局时,她总会哼一段轻快的小曲。童话里好像都是王子公主的爱情故事,可利俐觉得,能拥有这样的姐姐,也是童话。
天幕还没全黑,更偏向深蓝色,可窗外对面的百货公司已经亮起了灯。歌手程奕的大幅海报被一圈灯包围着,在百货公司的外墙吸引来来往往的目光。打开的窗户依稀传来楼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安分的引擎声疾驰而过。祁棋叫的芝士蛋糕外卖放在窗台,奶白的芝士上面放了几颗红亮的小果子做装饰。利俐第一次见识这种果子是在和祁棋419的晚上。在去民宿之前,他们去咖啡店喝了饮料,饮料里头就有这样的果子。后来她特意上网搜索,才知道这是新鲜的蔓越莓,红得像亮晶晶的红宝石。
这是她的生活,她不想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出去浪了……
本文快ending啦,有番外
第66章 第 66 章
祁棋把泼红漆一事的善后事宜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只想利俐好好休息一番。利俐任他安排,自己回家休息了半天,苦思冥想对策。此事是万万不可对父母说的。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担惊受怕。这件事,一如既往地,由她一人承担就够了。
这些年她把自己的过去藏得严严实实,除了祁棋聪明过头,凭蛛丝马迹猜了出来,就只有费显这个当时唯一站在她这边的目击者知道全部经过。利俐休息的时间一半用在冷静,一半用在分析眼下的情况。祁棋说得对,汪倜极大可能是误打误撞找到了“寻意时光”,纯粹概率问题。但汪倜既然来S市找工作,就说明他想在这个城市生活。S市很大,可不等于说完全不会偶遇。得想想办法,把汪倜弄走。
可是她一介平民百姓,没权没势,怎么能强迫一个成年人按照她的意志做事?犯法的事她不会做,她有父母外甥还有祁棋,犯不上做傻事。但还能怎么办?
她想到了费显。对,得把这件事告诉费显!
常年在外拍戏的费显这两天刚好在S市,第二天早上如约来到艺术区,利俐和祁棋创办的“韬略责任有限公司”。公司还没装修好,暂时只完成了最基本的水电铺设,装修器材堆了一地。选在这里见面是因为费显上星期提名了金鸡影帝,正是狗仔这段日子的工作对象,必须低调行事。刚好装修队今天有事不能工作,利俐便选了这儿。
她比费显早到,先去开了窗,然后用湿巾擦拭装修队平常休息用的桌椅。
费显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捧着两个大纸箱进来,身上穿了一件颇老旧的T恤,牛仔裤也有点发白。咋一看和旁边也在装修的艺术工作室的装修工人没什么区别。
“好谨慎。”利俐想帮他把纸箱放到地上,被他阻止了。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他放下箱子,又道,“特别在你说见到汪倜之后。”
费显接过利俐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拉过桌子旁的竹制小矮凳坐下。“我昨晚问了云义,他说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汪倜来了S市找工作。据说汪倜本来在D市的一家小工厂当财务,后来不知怎得小工厂闹出盗窃事件,老板疑心是他这个蹲过牢房的人干的,虽然没证据,还是把他给解雇了。汪倜之后回临定待了两个月,到处打打散工。可能还是觉得要找正经工作吧,就来S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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