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见人齐了,一点废话都不多说,开门见山道:“黄衍那边在炒作Celine是他私生饭的事。”
“茶茶发了律师声明之后大家就没怎么讨论这件事了,我以为已经过了。”程奕说。
“他之前黑你的那些手段都被我们压住了,Celine被误以为是他私生饭这件事是他最后一件可以拿来攻击你的事。”方姐说着,三下五除二连好投屏,把手提电脑的页面投到大屏幕,“他们这次聪明点,没指挥粉丝去针对Celine,也没下定论说Celine就是铁板钉钉的私生饭。通稿和水军主要往他魅力很大,连程奕女朋友都是他死忠的方向炒作。”
纷纷表示非常作呕,“他们还说沈姐疯狂示爱,黄衍
坚决不从,沈姐爱而不得才和程奕哥在一起。呸,臭不要脸的。”
“黄衍团队黏上程奕是他目前维持热度的少数方法了。程奕拿了大热综艺节目的冠军,成了D牌的品牌大使,刚刚完成场场爆满的巡回演唱会,不用花钱都能在渣浪的热搜榜留姓名。被他们缠上也不是太出人意料。”和屏道。
“我律师声明否认了我还是他粉丝的事实啊。”沈问茶说道。
“我看了他们的通稿,都是春秋笔法偷换概念。”纷纷抓着笔说。
“还不止呢,”和屏手指骨点点桌面,“鸡翼现在觉得Celine给程奕带来了麻烦才是棘手事。程奕和Celine现在是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们可以反向炒作吧。”沈问茶伸手揉揉窝在程奕怀里的羊羊。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的通稿可以拿黄衍对粉丝撒谎没担当对比程奕勇敢认爱,还可以通过赞美Celine说明她选择的男人一定是很优秀的。”和屏说。
程奕凑近沈问茶,小小声说:“我听得好害羞啊。”
“反向炒作不难。我想的是能不能想个法子一劳永逸地摆脱掉黄衍,整天因为他团队的骚操作给垃圾营销号送钱,我怎么想怎么心疼。”方姐眉头紧皱。
“今年工作室的营销费用已经超了预算三倍。”和屏接话说,“未知的营销费用还不知道要多少,的确不能和黄衍团队死磕。”
“要是我们能找到他致命黑料就好了。”方姐咬牙切齿地说,“问题是就算现在开始找私家侦探,距离找到他黑料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又不知道想出什么破手段来。”
程奕用更小的声音对沈问茶说:“我觉得这样做很low哎。”
沈问茶在桌子底下拍拍他的膝盖,对在座的人说:“我好像听说焦晴晴当时不是黄衍的正牌女友,正牌女友另有其人,是个富二代。”
方姐眼睛登时亮起来。“谁谁谁?”
“何嘉沁,永德第二大股东的女儿。”
“就是那个追你的纨绔子弟的姐妹?”程奕声音蓦地拔高。
众人忍住看戏的冲动,勉强维持专业的模样。
“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有一腿吗?”方姐急切地问。
“没,我是听何嘉沁的小姐妹说的。我觉得对比一下他们的ins或许能找到不少东西。”沈问茶从程奕手里接过羊羊,一下一下抚着他的白毛,“但是何嘉沁挺无辜的吧,被劈腿的是她。我有点不忍心揭开她伤疤。”
回到“愈姝”,沈问茶拉许惟琛到院子里说了今天的事。
“黄衍可真是个人渣。”许惟琛像是在泄愤,咕咚咕咚一下子喝完半瓶可乐。“但你没必要顾忌何嘉沁。”
“为什么?”沈问茶拿起角落里的水管,接上墙边的水龙头,有条不紊地给花浇水。院子的蟹爪兰和茶花开得很茂盛,一粉一红,放眼望去赏心悦目。沈问茶很喜欢茶花,因为茶花让她想起在悉尼大学读书头两年的快活日子。悉尼大学的茶花开得灿烂时,是张扬的红。外国人高大,连带养的鹅和狗都比国内的大只,所以悉尼大学的茶花很多都有碗口那么大也不让人意外,一朵能占沈问茶半边脸。沈问茶琢磨了好久怎样才能把院子里的花养得跟悉尼大学的一样大。
许惟琛没立刻答话,拿出手机哗啦几下,然后把手机贴到沈问茶耳边。
沈问茶已经习惯了男高音程奕随时随地激情开嗓,没想到还是被尖锐的女声吓了一跳,下意识连连后退,远离许惟琛和他的手机。
“你听她是怎样骂我的,还把你和程奕骂了一顿。”许惟琛难得没了任戳任扁的好脾气,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没拉黑她?”
“我想看看她还能怎么疯。”
好吧,沈问茶理解不了许惟琛的思维。“黄衍都结婚生女了,她还真情实感地讨厌黄衍的对家?她至于吗?”
“总之,你不必可怜她。”许惟琛揣好手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电梯门打开,郑骋看见Kristen疯了似的拼命拍他的门。
“怎么了?”他粗暴地拖着行李箱出了电梯。
“牛油果突然呼吸困难,我想带她去医院,但我抱不动她,就想看看你在不在。”Kristen用力拽他进屋,“你怎么不听电话呀!”她急吼吼地问道。
“我刚下的飞机,忘了调回正常模式。”郑骋随手在门口放下行李箱,三步并一步跑到沙发旁边的狗窝。
牛油果大口喘气,眼神涣散,根本无法按照人的指令动作。事不宜迟,郑骋像抱三岁孩子那样把牛油果抱起来,催促Kristen带好证件下楼开车。牛油果足足有59斤,大头放在郑骋的左肩上,差点把他的背压垮。可是看着牛油果很依赖地贴着自己,两只前爪抓住自己的胳膊,郑骋再累也没想过把她放下,憋着一股气抱她到停车场,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断了。
夜晚十一点半,两人一狗开车出去。凌晨三点,两人开车回来。
Kristen本来一滴泪都没流,但在郑骋扶她进屋看到满地的狗狗玩具时,嘶声力竭地吼出声来。郑骋要是反应再慢点,她已经一屁股跌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郑骋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托起来,踉踉跄跄地把她带进卧室,一边留意避免踩到一路跟着他们的两只猫。
“睡一觉,睡一觉再做打算。”郑骋按着她肩膀让她坐在床上。
“阿骋,我从小到大,就养了那么一只狗啊。”Kristen平日里打理得很精致的大波浪卷发一丝丝一缕缕地垂在额前,她也没动动手理一理。
郑骋强忍住泪意,弯腰平视她的眼睛,“我明白你的心情。”
“牛油果才七岁啊,才刚刚步入老龄阶段,怎么突然就心肌炎了呢。”Kristen咬着下嘴唇,狠狠地锤床。“我总说她不听话,整天捣乱欺负妹妹。其实是我的问题,她是牧羊犬,需要很大的运动量,每天在花园散步根本不能满足她的需要,她在家怎么不可能多动。她说到底也没对两只猫做什么坏事,从来没伤害过她们。牛油果是一只很好的狗,世界上没有狗狗比她更好了。我回国之后都是她在陪我……”
郑骋在她身边坐下,默默听她说了一小时牛油果从小到大的事,最后见时间真的很晚了,强烈要求她休息。
“我睡不着,”Kristen神色颓靡,不见往日的飒气,“你脚下这个位置就是牛油果陪我睡觉的地方。”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受不了,这间房子每一寸都有牛油果的痕迹,我只要睁开眼就会想到她。”
“那你去我那睡吧。”郑骋提议。
“谢谢。”Kristen低着头说。
郑骋把主卧给了她,说自己还有事要做,让她先睡。他估摸着Kristen已经睡下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对面,把散落一地的狗狗玩具收拾好,然后把地上的狗毛扫一块,用保鲜袋装好。做完这一切,郑骋坐在沙发上歇会儿。正对着沙发的电视墙挂着Kristen和牛油果的自拍,看背景应该是Kristen搬来之前拍的。照片里的牛油果挺苗条。
猫喜静,一声不响地趴在猫爬架上睡觉。客厅的灯一直没关过,亮堂堂的。可越是亮堂,郑骋的心越空,他感觉他失去的不止牛油果。
第74章 第 74 章
在程奕团队的不断深挖之下,一篇扒皮黄衍和何嘉沁两人ins的稿子开始在各大八卦组流传起来。他们ins出现的同时段同地点同食物和情侣暗号暴力熊可追溯到三年前,而黄衍最新一次在ins上po暴力熊公仔是两个月前的事,背景窗帘和何嘉沁同一时间发在小红书上她抱着同款暴力熊自拍的背景一模一样。何嘉沁的小红书文案还写了当天下大雨,一查,果然黄衍那天所在的城市发了红色暴雨警告。两人还有同款卫衣、羽绒服和吊坠。一系列巧合让人不得不相信他们至少有三年的纠葛,而且黄衍在妻子哺乳期出轨。
程奕的团队还在观望后续,没想到焦晴晴亲自下场锤了黄衍出轨。
“两个月不曾看过老婆孩子,原来看旧情人去了。”焦晴晴直接在微博说。
哐哐哐,微博又出了个“爆”热搜。
十分钟时候,焦晴晴又发了微博,配图是女儿爬行的背影照。“妈妈不在乎爸爸爷爷奶奶喜不喜欢你,你永远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啧,不仅要锤黄衍出轨,还锤了黄衍重男轻女。
义愤填膺的吃瓜群众跑到何嘉沁的小红书和黄衍的微博下面疯狂辱骂狗男女。第二天就有爆焦晴晴黑料的通稿出现。焦晴晴整容前的样子、炒作历史、被包养的传闻事无巨细地写进通稿,通稿还暗示焦晴晴当时拿着孕检单直接找到黄衍父母才有后来结婚的事,而黄衍是“无辜”的,他被逼婚,他才是受害者。
沈问茶吃瓜吃得都要吐了。“他们应该一辈子在一起,不要祸害其他人了。”她逐一点开小朱朱转发给她的豆瓣和微博链接,一边小声点评。
“你眼睛不酸吗?”程奕嘴里叼着酸奶吸管,“我睡之前你在玩手机,我睡醒之后你还在玩手机。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你闭眼歇一会儿。”
沈问茶觉得程奕喝酸奶的样子尤其可爱,心头一软,听他的放下手机闭目养神。再次睁开眼是因为被飞机前轮接触地面产生的颠簸惊到了。
“我好紧张。”程奕帮她松开安全带,满脸担忧。
“我舅舅舅妈又不会吃了你。”沈问茶被他逗笑了。
“要是Charles在就好了,还能帮我说两句好话。”程奕挠挠后脑勺。
“他帮Kristen收拾好行李,过两天就飞来,不用急。”沈问茶被他的手扣住五指带下飞机。
出了机舱,沈问茶的状态更加放松,程奕则相反,有点焦躁不安。“你舅舅舅妈有留意国内新闻吗?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他们不看娱乐新闻,但是每年都会看春晚,他们比我更早知道你。”沈问茶握紧他的手,希望他能感到放心些。“他们觉得能上春晚的都是好人。”
程奕出闸前,整理头发,昂首提胸,力求在舅舅舅妈面前表现出新一代青年的良好风貌。
不用推行李箱的沈问茶先他一步跑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亲人的身影。程奕咽下唾沫,推着两个笨重的行李箱加入到互相拥抱的三人当中。有中国人认出程奕来,在背后小声指点,程奕熟练地假装他们不存在。
“舅舅,舅妈。”程奕露出最讨长辈喜欢的憨憨笑容。
“程奕是吧?真人和电视差不多,一样帅。”舅妈乐呵呵地拍了拍程奕胳膊。
“精神小伙。”舅舅点头,“这里人多,回家再聊。”说着伸手去拿行李箱。
程奕拼命拒绝舅舅帮他拿行李,连声说自己可以。他可得好好表现,毕竟这是沈问茶唯一的亲人了。他不想沈问茶因为他和两位长辈处得不好而难过。
悉尼已经到了夜晚时分。路两旁都静得很,车窗外的景色越看越让人昏昏入睡。程奕和沈问茶五点多起来赶八点多的飞机,一个顾着吃瓜没怎么睡,一个因为紧张睡得不踏实,这会儿刚上路就头挨着头闭眼休息了。
舅妈悄悄打量他们,看到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满意地笑笑。
“希望这个小伙可以一直疼爱茶茶。”舅妈说。
舅舅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两个人,“我还得考察考察他。茶茶可耗不起又一个九年。”
“茶茶开心就好。”舅妈转过身来,把后视镜吊着的护身符摆正,“和Alex最后那几年,茶茶很明显不开心。我不怕她浪费九年,就怕她过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挺想她回来,悉尼生活压力没北上广大,我们也可以照顾她。”
“那也得她愿意。”
“她要是找个澳洲华人,肯定会回来。哎。”
程奕没有完全睡着,清楚听到了舅舅舅妈的对话,和沈问茶十指紧扣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感到疼意的沈问茶细微哼哼两声。他是拥有众多粉丝的明星又如何?在疼爱沈问茶的家人眼里,依然不是最佳选择。他外在的光芒不代表他这个人可靠。程奕又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明星光环不过如是。他闭着眼,表情毫无波澜,心里却告诫自己要时刻保持谦虚。做明星做歌手都是有时长限制的工作,而做人是一辈子的事。
程奕在悉尼这一个星期,虽然在舅舅舅妈面前每分每秒都得保持警醒做个有礼貌有教养勤奋朴实的好孩子,但总的来说过得非常惬意。舅舅舅妈每天都出门开铺,程奕不是一整天都见到他们,大多数时间还是和沈问茶独处,打卡中国小孩游学团必去景点悉尼大学,或者去逛超市买东买西。许惟琛回来之后就三个人沿着海边游车河。许惟琛和沈问茶带程奕去悉尼附近的小城镇玩,顺带买一些便宜新鲜的海鲜回家。这些小城镇不是旅游热门地,程奕几年前来悉尼工作时根本没来过这些地方,在标示性的悉尼歌剧院打完卡拍照发微博就赶飞机回国了。这下有时间好好逛逛,程奕每一天的心情都是说不出的爽。
悉尼开车去堪培拉四个小时左右,但是比起有城市气息的悉尼,堪培拉显得又大又荒凉。最最市中心的商业广场的人流密度还不如国内三线城市的连锁商场。堪培拉的交通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是不塞车,缺点是公共交通非常不方便,没人私人车寸步难行。
“你知道我的生活有多寂寞了吧。”许惟琛开车带程奕去国立大学参观时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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