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的电话、微信、微博、王者荣耀、支付宝,所有能想到的联络软件就连钉钉好友都被霍音尽数拉黑。
对方换号码打过来的电话一应不接,后来只收到对方发来的匿名短信。
说是他被困在家里城郊老宅的别墅里,家里长辈都说天气过于恶劣,不叫出门。
然后便是隔段时间来几个电话或是几条短信,并没有见着人。
或许他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她一向是忍到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结束的彻彻底底。
霍音没有任何回应。
从西二环那家快捷酒店回到A大以后的第二天,就是最后一门课程的笔试时间。
她复习得足够充分,三十分钟答完试卷,就跑回宿舍利索地收拾东西坐高铁回了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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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软软?”
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霍音坐在床边,一抬眼,就对上探头看进来的李美兰。对方嗔她一声,
“霍软软,你做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了。”
软软是霍音的乳名。
目前只有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还坚持用这个名字来叫她这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
霍音闻言,将手中的书倒扣在床边的粉红色书桌上,一边翻身下床,糯糯地应声:
“哎呀,来了来了。”
李美兰冲她招手:
“快点来吃饭,你爸都做好了饭等你好久了。”
“我洗下手,这就来。”
李美兰瞥了一眼她扣在书桌上的《系统解剖学》,白她一眼,拉着她往饭厅走:
“又在这儿看医书?当时让你学医你又不肯,这一回家反而整天看起医书来,怎么,现在想改行了?”
霍俊滔在旁边一边摆盘一边搭话:
“这我小囡像我,天生就该学医,当初你非得由着她让她选什么新闻,软软啊你现在才二十多,改行还来得及。”
霍音闻言,谁的话也没接,给两位都盛了汤放在跟前,这才随口搪塞过去:
“我这也是因为爸爸总让我去诊所帮忙,那我也不好什么都不懂。学医可算啦,我这脑袋不大行。”
单看个系统解剖她头都要大了。
学好医,又看起来很轻松,那该要很聪明的吧。
霍俊滔应了他这名儿,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你要是只过来帮我的忙那倒也不用看那么深,系统解剖用不着的,学点实操就行,过来帮我打打吊针、换换药、包包扎……”
包扎么。
这两个字好像连接着什么开关,一提起来,她的大脑就自动播放潜藏在脑海深处的画面。
冬季才见黑的北京三环道上。
白大褂上染了血渍的年轻男医生半蹲在马路牙子旁,长指干脆利落一刻不停地给人包扎,每一个都包扎得漂亮美观,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不过。
被雕琢得最漂亮的,大概是那双手。
越过因天冷呼出的白色水雾,她好像看见他食指上她粗糙打的纱布小蝴蝶结随着气息吹过,不住地摇摇荡荡。
即便他被她列为头号危险分子。
她还是不得不打心眼儿里承认,他那双手生得真的很漂亮。
“软软?软软?”
霍俊滔的手在霍音面前晃了两晃,将她从遥远的记忆唰地拉回现实。
对方见她愣神儿,还含着笑凑过来问,
“想什么呢?爸爸跟你说这么多话,你在这里发愣。”
“没,没想什么。”
霍音忙摇摇头,随手给霍俊滔夹了一筷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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