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哗啦啦地被翻着,直到那张表轻飘飘地飞出,哒一声,掉在地上。
苏时宛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页脚,上面不知何时多出的一节长指,骨节分明冷白,她下意识地抬眼,和第一次谋面的男人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视线。
监视屏上的画面,突然静止了,无论哪个角度的镜头都无法细致地捕捉到两人此时难以言说的神情。
工作人员:“......”
hello?这是让我们看什么呢?
苏时宛眨巴了下,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秒才想起自己犯规了,她无济于事地闭上眼,假装没看见。
对面轻笑了声,语气郎当,“玩赖啊你。”
“......”苏时宛抿紧唇,无可辩驳,只好屈着身,自己当起木头人来,紧接着,衣肩被人提了提,她又像只牵线木偶一样坐直了身。
她脸色红了一度,约摸是暖气太热,脖颈也开始泛起一层很薄的热意。
“看了也猜不出?”皮椅摩擦出声,男人应该坐了回去,说的话像是自我反思,又像是刻意提醒,“我最近还挺红的吧。”
最近挺红的?
苏时宛一下想到了下午助理说的那个天降新团,名字挺有意思,叫——
“ZIP?”她带了点不确定,还是试了试。
“哦。”男人戏谑地,“我呢?”
“……”
不知道。
苏时宛有一丝丝绝望,轻吐出气来,想着刚才既然已经见到了,干脆睁了眼,直直地看向他,对面男人一顿,好似是被她突然的“破罐破摔”行为惊了一瞬。
他臂弯搭着沙发,另一只手抵着唇角,像是在看好戏的中场,演员突然罢了工,所以没能及时作出情绪。
多看了他几眼,苏时宛脑海里倒是闪过了某个画面,当时也是一瞬即逝,只能大致感觉两个人的轮廓和身形挺像的。
啊——
那他可能是那个最火的队长。
但名字她真的没记住。
“换个惩罚吧。”苏时宛很真诚,没有想要赖掉的意思,哪怕眼下的场面尴尬到令她脚趾蜷紧,她也保持礼貌,颔首低眉,“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
-
男人做了自我介绍,言简意赅——
“江时然。”
至于新惩罚,他这回倒是说算了,但苏时宛执意要他说一个,不想被扣“玩赖”的帽子。
最后就换成了一个需要苏时宛兑现他的小愿望。
猜人环节终于结束,苏时宛安安静静地坐着,没多聊一句,等节目组之后的安排。
过了两分钟,有人敲门。
男人没说话,苏时宛轻喊了声“请进”。
包厢里一下进来十几个工作人员,大多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生,她们小声讨论,内容和江时然有关。
“编导们都慌了,本来打算录一个多小时的,哪里知道江老师能猜得那么快。”
“这就是音乐人的耳力嘛,太绝了也。”
“这颜值和才华,入股不亏啊,姐妹。”
她们说笑完,看了眼仰靠在卡座里的男人,回来互相递了个眼神,里面多了惧色和胆怯,然后一脸苦相地摇了摇头。
苏时宛感同身受地笑了声,几不可闻。
因为这男人哪怕坐着,也自带了股生厌在身上。
是拒人以外的难靠近。
桌面扣扣两下,苏时宛闻声看过去,江时然正盯着她,眼底夹着“你笑什么”的疑问,应该是一直在观察她。
也对,于他而言,他这么红,对面的人居然叫不出自己的名字。
这事想来多少有点无语和不爽,所以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会不经意地引起他的注意。
苏时宛喝了口橙汁,微笑置之,这时听见导演说要换场地,好像是节目组为他俩安排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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