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兰芳拍了拍旁边的坐垫,让她过来,“你给我好好说说你那到底是个什么节目。”
苏时宛没过去,还是站在原地,她尽可能把节目烘托出来的粉红旖旎扼而杀之过后,才说,“就是普通交朋友。公司觉得我交际圈子太窄,希望我多参加综艺,多认识些朋友而已。”
向兰芳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过了二十来秒的停顿,向兰芳忽然换了副说话腔调,语气变得温柔,“宛宛,妈妈对你交朋友没有任何意见,即便你这个年纪想谈恋爱也正常,但你要诚实,不能骗父母,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们分享。”
这样的突变画风让苏时宛茫然起来,她一没谈恋爱,二没骗父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妈的这番把话说在前面的劝告。
而向兰芳的温软攻势还在继续,她问道:“宛宛你喜欢那个男孩子吗?”
苏时宛:“......”
这单刀直入的问题属实让苏时宛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看着向兰芳,观察并且不漏掉她的任何一个微表情,可向兰芳笑得毫无破绽,真就好像只是一脸慈爱地在关心她女儿的感情问题。
苏时宛少了几分紧张,摩挲着手指,她本来想到的回答是“不知道”,但那听上去不知怎的,更偏向于是喜欢而不自知。
她迟疑了有一会儿,向兰芳都极其有耐心地等着,苏时宛想了想,说,“应该没有。”
“应该?”向兰芳听着这答案,有些愁容在脸上。
苏时宛点头说:“嗯,我没往那方面想过。”
她那双无辜灵动的眼睛太具迷惑性,一闪一闪,跟夜幕里的明星一样,透彻又单纯,很难不让人信服她的话。
向兰芳果然也不再跟她掰扯这件事,出去前嘱咐她早点睡,又提了一句关于新歌编舞的事。
苏时宛听话地点点头,等门关上,才终于卸下刚才悬着挂在嗓子眼的那口气。
她洗完澡,拿毛巾擦着湿头发,镜子上薄薄一层水汽,模糊着她的视线,就连思绪也跟着缥缈。
向兰芳的问题重新复刻进她脑海里面,说一点没往那方面想,其实也不是,多少有一点,但没那么深。
加上江时然给她的感觉时常模棱两可,自己这会儿也搞不懂是真假掺半还是真有别样的情愫在里头。
她吹着头发,耳边嗡嗡地响,这个困惑像雪球,越滚越大,还入侵进她的梦里,扰得她整晚都睡得不踏实。
那晚联系过后,苏时宛和江时然又回到了失联状态,她没有因此失落,反而心上一松,休息得也十分好。
某个不确定的答案也越来越明晰起来。
录制恋综前的那几天,也不是一点都没看到对方动态。
毕竟人气在那儿,一个大势顶流的乐队主唱,发任何动态肯定都是热搜第一。
还有平时出去工作,苏时宛的助理也总是跟个实时记者一样,播报他的各种行程,想不知道都难。
江时然很少发微博,别说是日常,他得奖那晚都没发一条感想,但这样拽了吧唧的样子,就像是紧贴在他身上的帅气标签,粉丝们不光理解还喜闻乐见。
但昨天深夜,他突然发了一条互动博,没图也没视频,就问粉丝,“有没有人给我形容一下紧张这玩意儿”。
粉丝们的热评第一大多是爱到深处自然黑,直接回他,“拽哥你没这个体会倒也不必在这儿凡尔赛(狗头)”。
苏时宛看到这条评论时,也没忍住笑出声,有梗的网友还在底下给他五花八门具化形象去形容的,有听见孩子落地哭的那一声紧张到窒息的,还有考试前没带准考证后来发现拿在自己手上的自吓式紧张,各个具体生动,很有画面感。
苏时宛去录制的路上,还听助理在说评论的事,“咱们就是说,江老师从小到大肯定是尖子生上来的,那优秀那自信,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然他怎么能体会不到啥叫紧张呢。”
苏时宛穿过庭院,进到客厅,和一众工作人员打完招呼,才笑着回助理,“说不定他是装的呢。”
“不可能吧,他可是江时然啊,就他一出道,唱片销量直接扛下第一的表现来说,他应该都不屑装吧。”
苏时宛别完麦,又想到他借书装有学问那茬,不禁吐槽道:“他哪里不屑装了,我看他最会了。”
老话说得好,别在别人背后嚼耳根,因为刚说完,当事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江时然刚到,苏时宛背对他站着,和助理在聊天,他笑咳了一声,有意刷了波存在感,“这是背着我说我坏话呢?”
以前苏时宛在现场,都只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开机,哪怕工作人员在讨论他的事,她都从来不参与,且只字不提他。
今天倒是稀奇了,不光说,还肆无忌惮地损起来。
苏时宛眨巴着眼,空咽了下,感觉挺尴尬的。
她这是头一次这么说别人,还被当事人当场抓包,于是木讷地转过身,她看着江时然抱臂,挑眉,脸上写着“你要不给个合理解释这事没完”的挑衅字眼。
“啊,江老师,早。”苏时宛招了招手,笑得十分灿烂。
江时然两手敞开,人懒懒散散的,导助上来给他佩麦,“早?没点别的要说?”
苏时宛摆手,说话有些结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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