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没见过江时然吃了两次瘪的模样,个个暗爽到不行,他多拽一个人,还不是被苏时宛两三句话,击得溃不成军。
前面的三不条款再加今天的“晚上12点前睡觉”,江时然掀起那张纸,手指弹了弹,那声音清脆响,好像有着无可奈何的怨气,但最后还是忍着没发泄出来。
“可以可以,苏老师真是为国家培养十好青年做足了贡献。”
江时然说这话凉嗖嗖的,苏时宛顿时觉得,他刚才绝对是拿那张纸当作她额骨,重重地弹她额头来着。
她不可辩驳,又憋着笑小声说:“春晚以后要是找你上,你记得谢谢我就好了。”
江时然眼神一勾,捏着那张纸像是要把它糊到苏时宛脸上,苏时宛故意瞟了眼摄像机,提醒他这是在录节目,所以他这个想法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过一遍。
江时然冷笑一声,越过她,把纸重新贴回冰箱上,打开冷冻柜门,拿出一桶冰激凌来,“苏老师,要不跟你商量个事。”
“你说。”苏时宛收起脚,让他方便过去。
江时然走过时,在她怀里扔下一支金属勺,坐下掀开桶盖,“19岁挺好的,就别长那一岁了。”
苏时宛听了捧腹笑起来,差点没拿稳勺子,他这是把自己今天占下风的事,全赖在她过生日长大一岁上面了,“可是......江老师,12点还没到,我现在还是19岁。”
她挑起杏眼,圆睁睁又清澈的眸子,里头没有半点杂质,像挂在天边的明月,皎洁不失朦胧美,她看不见,江时然却是目睹得一清二楚。
男人轻咳了咳,低下眼,把冰激凌筒递过去,不说这个话题了,“巧克力味。”
“嗯。”苏时宛点点头,勺子就着最中心,旋转一圈,像在挖西瓜,就是太冻了,有点不好挖,过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眼江时然,实在掘不出水花来,想放弃了,“要不你先,我等化了——”
江时然直接按住她的手,往下用力,勺子深入进去,他的手心裹着她指骨,其实很冷,因为他之前一直捧着冰桶,手冰凉凉的。
勺子转出一团冰花来,江时然放开手,扶着后面的沙发,叹气,“吃还要教你。”
苏时宛撇撇嘴,拿起搁在一旁的另一柄勺,像在切割实验分出一半一半,十分均匀,一点偏颇都不存在,“喏,给你教学费。”
不知道是录久了综艺,还是跟江时然认识的时间长了,他说出的玩笑话,苏时宛可以游刃有余地接下去,这样的默契很奇妙,但又非常友爱。
冰激凌化开一点,像咖啡色冰滩上浮起的一颗黑珍珠,江时然的手仍然吊在沙发上,脖子往前伸,苏时宛将勺子递近过去,无言的默契让江时然笑了下,他咬着勺沿,苏时宛才放了手。
冰凉的雪糕在嘴里彻底化开,浓郁的巧克力,卷噬着舌苔上的每个味蕾,过喉还是苦的,侵入胃里,就化成了甜味。
苏时宛吃得慢,咬了两三口,最后都化了,她就当成奶昔一样喝。
“好吃吗?”江时然问。
“一个人吃就一般。”苏时宛指着被挖空的中心眼,唇边还余有苦涩的巧克力味道。
虽然这不是夏日里的冰镇西瓜,但苏时宛还是脑补成了他是把最好吃的第一口留给她,因为这样的幻想,苏时宛才做出了把好吃的第一口分一半的举动来。
她转过头,盈盈地笑了笑,“两个人吃就很好吃。”像是要征得他的同意,苏时宛温温地问了句,“是不是?”
江时然把勺子舔得超干净,好像什么怪癖似的,应了声,“当然。”
念及今天是苏时宛的生日,拍摄到傍晚就喊停了,苏时宛收到了很多亲友的祝福,往年今天都是和粉丝一块儿度过,今年因为拍摄节目,她其实和经纪人把生日会取消了。
所以今天晚上她并没有任何安排,早收工反倒是给了她富余的休息时间。
江时然比她这个寿星忙,拍摄一停,他经纪人就把他抓上了保姆车。
车子刚启动,苏时宛口袋里震了两下,江时然发来的微信。
[江时然:有个电台直播,一小时左右。]
[江时然:很快回来。]
苏时宛看着这两条像报备一样的消息,一时不晓得回什么给他。
导助过来收麦,问她,“小宛,看什么这么高兴?”
苏时宛微愣,锁好屏下意识地摸了下嘴角,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抚抚平,“没有没有。”
她和工作人员打完招呼,先回房间待着,她点开节目的工作群,往上翻着刚才江时然唱歌的视频,听完一遍,给自己经纪人发过去,说自己很想收录这首歌。
过了半小时,经纪人才回她,[确实可以,但这歌他会卖吗?]
经纪人不知道这首歌是写给苏时宛的,他是单从视频上来看,江时然把歌词里的感情诠释得很到位,这种情感说实话,苏时宛不一定能唱出来,所以留着自己唱会比出手给其他歌手效果要好。
[苏时宛:他确实说他不想卖,但我想争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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