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说你的存在并不是她转变的决定性因素。
鹿袁:而且她愿意独住, 也许是潜意识里自救的第一步。
晏清辉没有因为鹿袁这些话觉得烦闷生气, 反而松了口气。
没有什么比愿意自救更好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目前为止,他之于满月确实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角色。
满月最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后来在绵长的无能为力里, 他也没有陪伴其左右, 他怎么敢妄图自称是她变好的最重要一环。
临下班时, 晏清辉接到疗养院的电话, 对方希望他能过去一趟, 晏清辉看一眼桌子上的日历, 沉默几秒说好。
挂电话后没多久便下班了,路上碰到几位病人家属, 晏清辉淡淡和对方打招呼, 很快便离开了医院。
他车子今天没停医院里,在外面,往外走的时候一阵阵冷风往脸上刮, 明明温度那么低,他却在行走间生生起了一身汗。
上车以后很快打开暖风,只是这点温度似乎很难穿透外衣走进肌肤里。
一路上碰到很多个红灯,每一次缓缓停下似乎都是命运的救赎,而每一次重新启动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抵达疗养院后,晏清辉发现自己把路线记得很清楚,他几乎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路线却仿佛刻进记忆里。
路过前台需要登记,女护工看到他签下的姓名和病房说:“是你啊,等你很久了。”
她边说边带着晏清辉往病房方向走,“今天对他来说应该挺特殊的,他清醒过一段时间,下午忽然开始烦躁起来,有非常明显的自/杀行为,我们大概翻看了一下记录,发现往年也有过类似的行为,只是今年来得比较早。”
“因为情况还挺严重的,所以想当面问问你这个时间段对他来说是有什么特殊的吗?”
话音落下,还没来得及推门,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以及男护工被惊吓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类似塑料材质的东西落地的声音。
正和晏清辉讲话的女护工闻声立刻打开门,只见一个男人正把男护工往地上压着捶着打,女护工惊叫一声,上前想起帮忙,忽然一股力量把她拽到后面,紧接着她只觉眼前闪过一道晃影,下一秒男人就被拎着后领拽了起来。
他挣扎着咆哮,却被晏清辉摁在墙上,晏清辉另一只手摘了脸上的口罩,声音很沉地说一句:“是我,还认识吗?”
男人瞪着眼睛,粗喘着气,瞳仁涣散。
晏清辉喉咙滚咽,半晌叫他的名字,“耿新。”
耿新愣一下,目光渐渐有了焦点,他看着晏清辉,几秒后情绪起伏更强烈,他吼着让晏清辉滚,伸手挣扎时,挠破了晏清辉的侧脸和脖子。
女护工“哎哟”一声让男护工帮忙控制,晏清辉淡淡说句“没事”,然后手上一个用力把耿新拖拽到了床上。
床上有绑带,耿新很快被控制起来。
晏清辉没再在房间里待着,出去后女护工问他伤口需不需要处理,晏清辉摆摆手说不用,而后又说:“你说的事情我会查,还有别的事情吗?”
女护工愣愣的,最后说没有了。
晏清辉走了。
他走以后,男护工才出来,手里拿着本来要给耿新吃饭的塑料饭碗,他龇牙咧嘴地揉揉手腕,骂一句:“他妈的,关了快十年了,怎么力气还那么大?”
女护工叹了口气,“憋的吧。”
男护工是新来的,盯着晏清辉离开的背影嘀咕:“那男的是谁啊?耿新亲戚?没见他来过啊。”
“不是,”女护工不愿意嚼别人的事情,摆摆手说,“忙你的吧。”
“你怎么回事啊?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忙什么呢?”手机语音忽然从车厢蓝牙播放,整个车厢里都是满弈的声音。
满月吓一跳,一边摁掉语音一边抬头看疗养院的牌子,她没着急回满弈的消息,等晏清辉从疗养院出来上车她才匆匆给满弈回一句:“有点事,晚上聊。”
说完丢下手机,眼睛直勾勾盯着晏清辉车子。
满月是送走秦母和满父以后就没回去,她一直在医院停车场,想着等晏清辉一起吃晚饭,结果没等多久就看到晏清辉一路走出了医院。
她本想在手机上跟他说一声,却又忽然想给他一份惊喜,于是急匆匆驱车跟上。
然后莫名其妙就跟到了疗养院。
一路上,她没有看到晏清辉,却在他频繁地喇叭声中捕捉到了他烦躁的情绪。
他很少这样。
满月知道跟踪伴侣行程是很不好的行为,可她的初衷并不是跟踪,也没想到真的跟踪到了大事。
返程的路上晏清辉车子开得很慢,满月看他开得慢也很慢地跟着,直到晏清辉把车子停在一个分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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