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入小区,减速,进入停车位,停下,满月握着方向盘,很久才扭头,她声音有细微的颤,“和我……那件事没关系吗?”
“有吧,但主要也是我本身就想去,”满弈说完才注意到满月表情不对劲,他问,“怎么了?”
满月发现自己手有点颤抖,她看着满弈,看着眼前早就高她很多的少年,他五官轮廓早已经看不出半分小时候的影子,连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时候的单眼皮变成了微双,小时候他脸圆圆的,看上去头好大的样子,家里人老开玩笑说他三鹿喝多了,现在他脸其实是有点长的,很瘦,肩膀很宽,头好小,脸也好小。
可风一吹,看着窗外熟悉的小区外景,满月感觉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小朋友。
直到满弈出声,唤她:“姐?”
满月回神,感觉整个人有一半落了地,心也缓缓往心窝坠,慢慢地,她轻轻呼吸,直到情绪平静,她才好像在笑又眼眶隐隐泛红地说:“你吓死我了。”
满弈很挠头,不过满月不说了,催他下车,还要他赶紧操心自己,一会儿肯定要挨骂。
满弈一听果然哀嚎。
上楼的时候偶遇几位邻居,对方都挺意外满弈满月姐弟俩同时回来,笑着问:“怎么啦?家里有喜事啊?”
满弈跟邻居们皮惯了,什么话都张口就来,满月还是不太自在,但她已经愿意接受对方的笑和温暖,也愿意回馈同样的感情。
到家以后是满父来接的,满月看一眼屋里,满父了然道:“你妈在屋里呢。”
为了让秦母有缓和,满月早上提前跟满父说了这件事,是满父和秦母沟通的。
满月有点担心,“她还好吗?”
满父笑了笑,“还行,刚开始有点不相信,后面想想自己的各种行为,好像信了,现在估计还在反思。”
“别反思了,一会儿出去吃饭,”满弈张口就来,“我姐订了餐厅。”
满父顺势踢满弈一脚,“还没找你事呢,翅膀硬了是不是?现在腿好没好?”
满弈不满,“好了啊!不信你问我姐!”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满月飘过。
满弈:“……是不是亲姐了!”
“她是不是你亲姐先不说,我现在不想要你这个亲儿子了!”秦母从卧室走出来。
满弈一看是秦母,立刻老实了。
他还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妈妈病了。
秦母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扭头跟满月说:“好像是有点难受,他这么对我我老感觉我活不长了。”
满月愣了下,随后哭笑不得,“妈。”
秦母也笑了,摆摆手,“知道了,下午去看医生。”
满月笑笑,“嗯,我们陪你一起去。”
“也不算陪吧,你算是我病友吧?”秦母说一句。
满月又一愣,几秒后,“还真是。”
满父笑得不行。
满弈很无语,“你们能不能把病情当回事啊!”
满月叹气,“知道了。”
秦母也叹气,“知道了。”
满弈翻了个白眼。
中午约的粤菜餐厅,吃完饭没多久一家人就去了医院,鹿袁看到秦母的状态,笑着说:“看来阿姨接受能力很强。”
现在是诊断时间,诊室只有鹿袁和秦母两个人,秦母安静了很久,才慢慢说一句:“我确实早该来看看了。”
鹿袁淡笑说:“是好事。”
秦母笑了,“是的,是好事。”
秦母出来时满月还是很紧张的,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只无声看着秦母。
最后还是秦母先说的话,“腰太多了,要是能打一针就好了。”
满月抬手挽住了秦母的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打针多疼啊。”
她说完有点期待地看着秦母。
秦母笑着伸手捏了下满月的脸,“说得对。”
真的和小时候一样。
满月忍不住笑,笑着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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