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颤的不是地面,是这里面每个人的,悲凄的心。
“乔玉在跟孟家那位的时候,为了去抢家产,才冒险怀上了一个胎,可被贺家老爷子察觉,来灌了药。”
“你那位名义上的父亲为了弥补,答应了给乔玉很多补偿,可乔玉不死心,还想尝试再怀,可她用尽了所有办法都不行,才铤而走险,去找了别的男人打算瞒天过海可她后来才知道,原本孟景早在自己被灌药之后,就已经迫于压力,去做了绝育。”
周承安一字一顿:
“乔玉是在被那位孟夫人告知真相羞辱过后,自己跑去鼎二找我的。”
“她精于心计,用自己的孩子,跟我签下庇护她十年的约”
“用你,换未来、和学习销金窟里那些姐们手段的机会。”
孟时蕴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你在编什么故事呢?”
“换一个用糟蹋自己,去换取再见孟景的一个机会。”周承安却不管她的打断,继续说了下去,“你比我清楚,你妈最会用眼泪迷惑一个男人,所以,在故意透露消息,引得孟景找来之后,她用尽了所有在鼎二学到的手段,换取了一个男人最值钱的愧疚。”
“你以为,那位孟夫人真的是自己跳楼的吗?”
“是你的母亲换了她的药啊。”
孟时蕴呆呆地怔着。
周承安愈发笑得癫狂:
“之后的故事,你比我更清楚,但是孟时蕴,你知道最好笑、也是魏野渡和商傲一定要瞒着你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吗?”
魏野渡和商傲都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孟时蕴像是被抽去了生气的木偶,她就这么看着周承安,重复着:
“是什么?”
听,是什么在熄灭?
周承安对上孟时蕴的双眼,丝毫不管那两人的痛苦,和乔玉惊恐的哀求,他一字一字,砸进孟时蕴的心理:
“魏旭知晓全部,所以,当他找上乔玉,威胁她企图拿好处的时候,乔玉却为了自己,毫不留情”
“她说,用一个你做抵押,任凭魏旭处置,是抓回鼎二交差,是卖,是死,都跟她无关。”
孟时蕴浑身都在颤,她抱上了自己的双臂,双眸已然失了焦距:
“……你撒谎!”
“就连当初你被爆丑闻,都是你自己母亲找上我说的计划”周承安陡然拉高了声,盖住了孟时蕴的尾音,“因为在那个时候,你的存在,是她这位新孟夫人的,耻辱啊。”
孟时蕴的身体在颤,魏野渡伸出手想扶住她,却被孟时蕴一把推开,推得踉跄。
“这些年,你自己心里也疑惑,乔玉为什么对你若即若离,为什么你联系她,可她却从来都不会接你的电话,只会在有事的时候,才主动联系你吧?”
周承安终于收了笑,往身后的沙发一仰,重重地躺了下去,面目挂着虚伪的怜意:
“孟时蕴,这就是你疑惑的答案,也是他们想要苦苦瞒着你的东西啊。”
“啧,真可怜啊。”
余声振振。
孟时蕴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阿蕴”
魏野渡和商傲同时惊呼出声,魏野渡猛地蹲下,试图去触碰孟时蕴颤抖的手,却被狠狠地推开
只见孟时蕴带着眸里最后一丝光亮,她慢慢地转过头去,望着同样颤抖的乔玉,嘶哑着开腔,是探寻:
“妈……”
孟时蕴轻声去唤。
乔玉心尖一颤,她诺诺地对上了孟时蕴的双眼;“阿蕴,我……”
“原来,我是你的耻辱啊。”
是叹谓。
孟时蕴没有去问,只是轻轻地、怜惜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叹了这么一句。
乔玉颤着,想去摸孟时蕴的手,可却第一次,被孟时蕴拂开,她抿着唇:
“为什么不问妈妈,是真是假?”
“妈,我不是真的蠢。”孟时蕴兀地笑了,笑出了眼泪,“这么些年,我一直因为愧疚,明知道你是胡搅蛮缠,明知道我是你去争华乐的工具,可我都没有说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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