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渡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江北像是理智终于回了笼,急忙忙地鞠了好几个躬向商傲道歉:
“商总裁!很抱歉,改日我一定会向你赔礼的!”
说罢又急冲冲地往外跑,去追魏野渡。
这算什么事儿!
这个祖宗,要是被拍到了,他还怎么活!
保镖的助理终于上前七手八脚地扶起商傲,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
“总裁,要不要……”
她做了个封杀的动作。
商傲却摆手,环视一周:
“不用,都说了是私人恩怨,不必追究,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众人忙点头应是。
商傲举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映出自己红肿的脸,心中暗骂了好几句,魏野渡还真是将他往死里打。
不过……
商傲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阴鸷的笑清清楚楚地映在黑色的手机屏幕上。
浅淡如水的月色透过车窗肆意倾洒,魏野渡却觉得那洒在他身上的光无比的寒冷与刺骨。
身边是江北欲言又止的面容,魏野渡却视若无睹。
雾霭与黑沉缠绕着他。
滂沱大雨过后,透过模糊不堪的车窗玻璃,好像就能产生抹消一切污秽的错觉。
雨水淋漓尽致地冲刷过崭新的柏油马路,将太多该有或不该有的痕迹连同颗粒细微的毫末尘埃一并带走。
可这不过只是短暂的干净。
这座城,骨里的罪与罚是不会如此轻易消磨殆尽的。
就像他们。
专属的手机铃声忽然在车内响起,魏野渡猛地拿起,双眼定在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阿蕴。
第十一章 “你真的没救了,魏野渡。”……
“魏野渡,你特么……”
电话那头一团嘈杂,一把稚嫩清脆的女声在魏野渡接起电话的后一秒便劈头盖脸想怒骂,可又好像被人拦住了。
滋滋的电流声在沉静的车厢内异常清晰。
魏野渡举着手机,不动分毫。
电话那头的嘈杂渐渐远去,只听见那头传来的沉稳的脚步声好像避开了什么,好半晌,那人儿才出声:
“为什么。”
直截了当,语气平稳。
魏野渡忽地就低笑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嗤,让一旁的江北与助理相视沉默。
“阿蕴。”
魏野渡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他将这两字在喉中推糅了几个来回才缓缓吐出:
“我想见你。”
他没有回答孟时蕴的问题。
而一旁的江北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脸色猛地一沉。
方才在宴上的闹剧,魏野渡今晚的异常,都有了解释。
而魏野渡对身旁两道炙热的视线视若无睹,只一心等着电话那头孟时蕴的回答。
可电话那头平稳的女声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甚至当做没有听到那句话,只是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我问你,为什么。”
魏野渡抬眸,望向贴了防窥屏的车窗外,遥眼看着快速闪过的灰白的景,眸里闪烁着晦暗又冷寂的光。
“没有为什么。”魏野渡吐了口浊气,眉间溢出三分野,“他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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