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她和魏野渡的羁绊太深,跨越了十余载的时光,占据了她人生的二分之一,占据了她所有的青春岁月。
其实那天她封闭自己的时候,魏野渡倚着门说过的话,孟时蕴都记得。
“阿蕴,我们是不是真的错过了好多?”
“阿蕴,我真的有在好好记住。”
“可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失的呢?”
“阿蕴,求你了,你别吓我,我害怕!”
她隔着门板,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那头的魏野渡在痛哭忏悔。
他说,现在我怕了,只要你好好活着,至于我,地狱阎罗都随意。
孟时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她的右手缓缓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不可否认,她心中的记忆与魏野渡有关的种种连绵不断,堆积如山,占满了她整个心脏,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跳动,彷佛都像是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
魏野渡。
魏野渡。
魏野渡!
孟时蕴痛苦地捂上了额。
不知过了多久,纸条上的那两句话又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
“我在海滩等你。”
“这次不管你来或不来,我都不会一个人走了。”
……
“草!”
孟时蕴猛地站起来,这两个月来唯一一次暴躁地骂了脏话,她狠狠掐了掐掌心,然后抬起眼,大步跨着朝门外走去。
她奔跑在通往海滩的小路上,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脑子里的理智和混沌在打架。
零零落落,琐琐碎碎,那些画面最终拼凑出的人影
妈的,还是魏野渡。
孟时蕴紧紧咬着唇,她跑到海滩上,气喘吁吁地,带着愤怒四处扫寻着那人的踪迹。
今天海滩上的游客很多,她四处张望,最终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的背影。
魏野渡眺望着大海,每过一分,每过一秒,他心里的恐慌就扩大一点。
然后他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最终停顿在他身后,魏野渡缓缓转身,入目的是他的女孩,一袭白裙,裙摆被海风微微吹起,相隔不过两步,可魏野渡却觉得跨越了整个青春。
喜悦似是要冲破胸膛,满眼笑意骤然绽放,魏野渡傻笑着,笑出了眼泪。
“你有病啊?大老远跑来这里笑?是在国内笑犯法吗?”
孟时蕴嘴巴不饶人,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于是
她看见他满脸泪水,对着自己微笑。
她看见他嘴唇颤抖,想对自己说什么。
她听见了花开的声音,绽放了整个世界。
“笑得好丑。”
孟时蕴压下眼睫,嘀咕了一句。
可她面前的魏野渡却没有在乎丝毫,他只是笑着,然后伸出了藏在后背的手。
是一束鲜红的玫瑰。
“你好,我是魏野渡。”
魏野渡眼眶通红,他不敢上前靠近一步,生怕孟时蕴厌恶,只是站在那里,举着花束,颤着声儿。
孟时蕴愣愣地看着那束花。
半晌,她兀地笑出了声,眼珠往上转了转,努力憋回了快要溢出的水汽,脑海里反复重复着那句:
阿蕴,我们从头来过。
是命运的轮回周转,是爱情的宿命姻缘,因缘天启,循环往复。
是月老缠绕的红线,是三生石上的命定,彼岸花开,非你莫属。
孟时蕴弯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跟多年前稚嫩的脸庞的重合,然后,孟时蕴笑着伸出了手,接过那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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