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渡认真倾听的神情骤然被撕破,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笑一声:
“阿蕴,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傻子吗?”
孟时蕴冷目。
魏野渡收了笑,他咳嗽一声,眉目溺出乖张:
“找他下落的人有千百个,如果可以,我真特么希望是由我来终结这个垃圾狗屁一样的人生。”
脏话从那好看的薄唇中吐出。
陌生又熟悉。
孟时蕴望了他许久。
“这是最后一次,魏野渡。”
孟时蕴轻声,脂粉未施的面上斥着淡漠:
“你知道,如果先找到他的是我,我不会留情。”
魏野渡抬眸,裹挟着湿冷水雾的戾气毫不掩饰:
“乐意至极。”
穿行的风推动着脊叠汹涌的云潮,滞留的影半伏在穹宇守望,云霞烫开黄昏,像蜘蛛编织,徒余的丝网晕开薄暮的光。
“……还疼吗?”
魏野渡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认真修词的孟时蕴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捏着铅笔的手一滞,孟时蕴抬眼:
“我认为关于我们仅有的私生活聊天内容,已经结束了。”
魏野渡噎声。
半晌,他压着声儿:“我听陈秋行提过,你想找他合作你新专辑……”
“你想表达什么?”孟时蕴嗤笑,“想帮我?”
“……你知道他的脾气,我叫不动他。”
魏野渡压下羽睫,舌尖轻顶腮帮,小心翼翼续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孟时蕴睨他一眼,铅笔在纸张上轻点两下,语气很淡,却异常决绝:
“没有。”
几缕头发乖顺地垂落在额前,遮住了魏野渡的视线:
“阿蕴,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开心。”
孟时蕴乜他。
“抱歉啊,阿蕴。”魏野渡喃喃,“这张专辑你早就该出了,只是因为我。”
你原本可以站得比我更高。
仅仅是因为我。
魏野渡指尖微颤,万般情绪翻滚,悔意最深。
“得了吧,适可而止,魏野渡。”
孟时蕴打断他,捏着轻薄的纸,冷声:“别在这儿叽叽歪歪悲天悯人了,很烦。”
魏野渡住了嘴。
“接了的工作,我会认真完成。”孟时蕴睨他一眼,“不必要的事情,请你闭嘴。”
魏野渡嗯了一声。
“……我讨厌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孟时蕴看着魏野渡,好看的眉半蹙,她挺着把瘦骨,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不管是怜惜还是后悔哪种情绪,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是在我心中反复插刀。”
“魏野渡,迟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比草贱。”
四目相对许久。
魏野渡怔楞半晌,他鸦睫轻颤,望着孟时蕴的明眸如涵,清泉一汪见底,终是应声:
“我懂了。”
孟时蕴不再看他,她垂眸,将手上修过的词递到魏野渡跟前:“我去试音,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魏野渡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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