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姐,你今天喝啤的白的?”新来的小赵拿着两瓶酒问道。
阮妤不乐意了:“你变了小赵,你以前都叫我阮妹的。我喝红的。”
杜哥啧啧两声:“今天怎么这么优雅?你还是让他叫你姐吧,他压不住这么有气场的妹夫。”
阮妤转头,看见顾南浔冷冷盯着小赵,吓得人家差点儿把酒掉在地上,大家啤的白的都喝不成。
她目瞪口呆,自己设想的顾南浔孤立无援受众人指责可怜兮兮向自己求助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正相反,他坐在人群中,虽然穿着闲适,但气质疏冷,不怒自威,在场根本没人敢造次。
杜哥就连敬酒,都万分尊敬,小心翼翼:“顾总,感谢您百忙之中莅临指导,我敬您一杯!”
顾南浔看了一眼阮妤:“抱歉,她不让我喝酒。”
阮妤一口毛血旺没送进嘴里,掉到了桌上,一脸愠怒地看向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话没说完,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确实说过这话,在他醉到梦游人事不知的时候。他记得这话,难道那会儿也是装的?想到这儿,脸上的表情又狰狞了几分,吓得杜哥一哆嗦。
顾南浔放软了声音,接过酒杯:“那我喝吧。”
可怜兮兮的,谁还能逼他不成?
阮妤一把夺过杯子:“你这么大人了,该不该喝酒还要别人告诉你?”
三言两语下来,两个人的表情语气昭然若揭,谁是霸王谁是弟弟在场的人心知肚明,纷纷向阮妤投去敬佩的目光。
杜哥刚刚得了顾南浔的好处,忍不住替他说话:“阮阮啊,你听哥一句劝,男人不要管得太紧了,特别是像顾总这样事业有成的,你总得留点面子给人家。”
阮妤无语凝噎:“我哪里管他了?明明是他……”
“我不要面子,我都听你的。”罪魁祸首在一旁不合时宜地表起了忠心,众人以性别为区分,面上闪过或同情或羡慕的神色。
阮妤百口莫辩,一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红酒。
这样一来,再没人敢向顾南浔敬酒,纷纷转向今晚庆功的主角——阮妤。她来者不拒,顾南浔在一旁静静看着,也不阻拦。她绷了太久需要释放,昨日一场痛哭,今日一场宿醉,就齐活了。
酒到酣处,阮妤搂着夏蕉的脖子:“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咱俩还是好好搞事业吧,等我火了,天天在工人体育场开专场骂顾南浔。你,你可千万别把我哭鼻子的事透露出去,我走的是墨镜一戴谁也不爱路线。”
夏蕉拍着她的背,大声保证:“你放心,你要死要活的样子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过,顾总送我的包我能留着吗?”
顾南浔知道差不多了,把阮妤从夏蕉身上扶正,箍在自己怀里:“不好意思,她得走了,我帮大家安排了第二场,请自便。”
他给杜远留下一张黑色卡片,大家把头凑过去,看清上面印的高级会所的logo,那是有钱也寻常进不去的地方,一阵欢呼,嚷着让杜哥带大家去长长见识。
阮妤脑袋里一片浆糊,看着他们没出息的样子,抬头看看顾南浔好看的喉结曲线,伸出手摸了一下,心道算了,自己好像也没多么有出息。
耽于美色,这也是人之常情。
顾南浔把她的指尖拢在手里,吞咽了一下:“喝醉了别乱动。”
这倒提醒了阮妤:“大骗子,你那天根本就没喝醉,还给我使美人计!”
顾南浔胸腔震了一下:“我只是酒品比某些人好。不过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说苦肉计。”
阮妤一蹦三尺高:“你看我像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吗?我的弱点只有好色一个!”
她喝醉了酒,跳得歪歪斜斜,顾南浔一把把她抱住,一路走到停车场,稳稳当当放进车里:“知道了,我以后多用美人计。”
阮妤拽住他的衣领不许走,酒气呼在他脸上:“现在你知道我的弱点了,公平起见,你也该告诉我你的!”
顾南浔的唇擦过她面庞,凑到她耳边:“是你,我的弱点。”
低沉的声音穿过耳膜,一路钻进她心底,让她失了神,红了脸,卸了力。顾南浔趁这个空档,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路过长安街的时候,阮妤摇下车窗,任冬末的晚风灌进来,吹乱她的发丝。
顾南浔放缓了车速,道:“你刚喝了酒,小心感冒。”
“顾南浔,我好像喝多了,上头。”阮妤醉后的声音变得缓慢,似乎为了印证自己清醒,一字一顿的。
顾南浔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了笑。可不是吗,两瓶红酒,好像刚高考完撒欢的学生那样,牛饮似地灌下去,不上头才怪。
阮妤定定地看着窗外:“你看那个喷泉。”
顾南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彩光中的喷泉是这条街上的标志性建筑,尽管已是深夜,仍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拍照。
“我满脑子都是和你在那接吻的场景。”
车子猛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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