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乔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用黑色细绳挂了个像是犬类动物的尖牙。
如果没记错,昨天他在走廊那头等他们领书时一直摩挲着的就是这颗犬牙,等他们领完了书他又重新塞回了领子里。
明崇的校服领子不高不矮,但正好能把那根细绳遮住。
顾乔也没多想,只是好奇的又多看了两眼,便去了浴室洗衣服,出来的时候陆子野已经上了床。
她小心翼翼爬上□□,尽量不弄出声响。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还有些低,顾乔拉过被子把身子盖住,却意外在床脚发现了一个眼罩。
她愣了两秒,伸手把眼罩拿起来,缓缓贴到胸口,低头浅浅笑了*起来。
心头似有丝丝入扣的甜一点点溢出来,她微微倚身,攀着床栏看向床下侧躺着的少年。
少年的侧脸清晰而干净,柔和的灯光落在他极漂亮的眉骨上,再迂回至眼睫下,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有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在她眼底愈积愈浓,化作星子般的碎芒在夜里闪缓缓流转。
窗外虫鸣渐渐静了。
云雾散开,月亮出来,如水的月光从云层淌下,透过落地的玻璃窗,伴着少女灿若星辰的目光,落在少年额上。
像一个吻。
-
九月的早晨,六点天便已经透亮。
伴着床头的闹钟震动,顾乔摘下覆在眼睛上的眼罩,伸手到枕边摸索着把闹钟给关了。
她下床的时候,陆子野似乎还睡得正熟,整个头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发型凌乱的后脑勺。
大概只用了十五分钟,顾乔就已经收拾好了,看着时间还早,她也就没叫醒陆子野,出门去了食堂。
吃完早饭,她又去了趟小卖部,买了个紫米红豆切片面包。
明崇的早自习是七点十分上课,顾乔六点四十就到了教室,过了一会儿江致和盛远川也来了,陆子野和傅司白则是最后一分钟踏着上课铃才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走进教室。
因为是开学第一节 自习课,张圆圆精神劲儿特足,整节课都在教室里拿着教鞭巡逻,不给那些暑假爱睡懒觉的学生一点偷睡的机会。
陆子野都快烦死他了,整个早自习他什么也没干,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老子没睡醒”的气息,眉间压着股躁意。
一下课,他立马把书一扔,趴下就准备睡,耳旁却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陆子野,你先别睡。”
陆子野把埋在手肘里的脸侧过来,不耐烦的乜着眼前的人,“干嘛?”
“你吃早饭没?”顾乔问他。
陆子野一脸莫名的皱了皱眉,“我从来不吃早饭。”
“那怎么行!”
她从身后掏出买的面包放到他桌子上,“我这儿有个面包,你吃了吧。”
陆子野还没说吃不吃,只听一旁忽然响起一个喊声,“哇,顾乔你偏心呀,只给野哥带都不给我带,我也没吃早饭。”
顾乔转过头去,看着把嘴噘得老高的傅司白,她为难地挠了挠脖子,“对不起啊司白,我不知道你也没吃。”
话刚说完,她买的那个面包就出现在了她眼前,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砸在了傅司白怀里。
傅司白接住面包,立马咧嘴一笑,“谢了啊野哥。”
顾乔微微一愣,转头看向陆子野,他又重新把头埋进了手肘里。
她轻叹了声,从兜里掏出四颗奶糖,“不吃早饭,至少吃颗糖吧,我放你桌上了。”
说完她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也喜欢吃那个牌子的奶糖?”一旁响起江致温和的声音。
顾乔看向他,“也?”
江致侧目扫了一眼趴在桌上正睡着的陆子野,笑了笑道,*“自我认识那小子开始,他兜里就一直会揣着几颗那牌子的奶糖,跟吃不腻似的。”
顾乔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他脖子上那根挂着犬牙的黑色细绳。
犬牙跟奶糖应该怎么也联系不起来才对,但顾乔总觉着这两样东西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毕竟这年头会戴项链的男生已经很少了。
至于爱吃奶糖的,她想起他身上那股甜甜的奶香,不由得笑了笑。
他是她遇到过的人里,唯一一个身上有奶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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