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汐被他严峻的脸色镇住了,怯怯地点点头。
“上个学期,有同学在校园网发帖造谣你,事情闹得很大,这位薛亦楷替你教训了那个人,直把人家打得进了医院,肋骨断了三根,鼻梁骨也断了?”成弘懿问她。
澜汐怕怕地点头承认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瞒得严严实实的?”成弘懿严厉质问的口气。
澜汐低着头,不敢回应。转念一想,又顶回他:“这都是上个学期的事情了,后来我看事情解决了,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今晚是谈保镖的事情,不是翻旧账!”
“在学校发生了这么严重、可怕的事情,你回来只字不提!不请保镖跟着你,我怎么放心?”成弘懿问她。
澜汐无言以对。
“薛亦楷同学还送了你一套雅思的书,邀请你一起考雅思?”成弘懿继续问。
澜汐有些慌了,顶他:“这个事情你知道的啊,我当晚就告诉你了。”
“是我问起来,你才说的。”成弘懿直戳要害。
澜汐恼地问他:“这就是你请保镖跟了我一个星期,掌握出来的信息?”
成弘懿轻轻笑了一下,好看的长凤眼扫向她:“你知道薛亦楷的父亲是谁吗?”
“薛桐。”澜汐答。
成弘懿点点头:“薛桐是谁你知道吗?”
“公安部部长。”澜汐答。
“这是薛亦楷告诉你的?”成弘懿微笑地问她。
澜汐觉得这笑里藏着刀。
“我告诉你他的另外一层身份。”成弘懿好整以暇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薛桐的母亲,跟我爷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就是说,薛桐是我表叔,我叫他桐叔叔!”
澜汐觉得这个人怎么有点耳熟。她皱着小眉毛听成弘懿继续说。
“薛桐年轻的时候,在滇南担任缉毒大队队长。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他的一位薛姓战友不幸牺牲了。这位战友的妻子身怀六甲,在巨大的悲痛中产下一名男婴,很快就因为产褥热去世了。薛桐夫妇是丁克一族,没有生育,他们收养了这个小男孩,给他取名薛亦楷。
薛太太名丁传英,当时正在美国做博士后。薛桐跟家里说,这个男婴是他太太在美国生育带回来的。家人深信不疑,所以,薛亦楷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成弘懿盯着澜汐说道。
“也是因为这个特别的身世,薛桐夫妇对这个孩子倍加呵护。薛桐辗转多地任职,一直坚持把孩子带在身边,亲自抚养。丁教授是我国非常有分量的核物理学家,常年在大西北参与航天研究,但是她坚持每天晚上给薛亦楷打电话,关心他。
薛亦楷的确如他的名字一般,堪称楷模!他天资聪慧,年少既成名,却从不因过人的天资自负,一直勤奋苦读、刻苦训练。”成弘懿朗声赞道。
澜汐却蓦地想到刚认识薛亦楷的时候,他每天都找她借作业抄。她甚至有些疑惑,成弘懿说的这个完美少年,跟她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无心无肺的阳光少年,是同一个人吗?
成弘懿仿佛看破她的心事,轻轻笑了一下,继续说:“薛桐一直对这个儿子非常满意、甚至非常骄傲!可有一天,薛亦楷在学校打了同学,而且事情闹得很大。薛桐当时除了愤怒,更多的是震惊!对于官员来说,这个事情,处理不好,会引发极度恶劣的影响。薛桐亲自到医院道歉,并且向组织做了内部检讨,才把这个事情圆过去了。”
成弘懿语速并不快,缓缓说着,仿佛在讲一个不相关的故事,但是他的眼神,一直犀利地盯着澜汐。
“薛桐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向阳光豁达的儿子,怎么会如此冲动呢?”成弘懿盯着澜汐,问她:“澜汐,你觉得呢?”
澜汐的心里,仿佛一种什么被戳破了,一阵砰砰直跳!
“薛亦楷准备出国留学,于是他送你一套雅思考试书,让你一起去考。”成弘懿说。
澜汐慌地反驳他:“薛亦楷大概知道我的情况的,他当时是劝我去刷刷成绩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成弘懿点点头,继续缓缓说道:“是,他只是大概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又有一天,他看到你被四个保镖护送着去上学。这一次,他忍无可忍了,估计也觉得打不过保镖吧,就向他爸爸求助。”
澜汐惊讶地看着成弘懿有弧度的嘴唇,听这嘴唇发出声音:“薛亦楷告诉自己的爸爸,他的同学,被人家包养了,那个人牢牢地控制了这个女孩,派保镖寸步不离地盯着她,薛亦楷请求他爸爸,帮他把这个可怜的女孩解救出来!”
成弘懿似乎自觉好笑地说道:“包养女大学生、还涉嫌绑架,这可是个大案,薛部长只用了半天就查到我这里来了。”
澜汐吃惊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应。
成弘懿笑道:“桐叔叔这才发现,这个被绑架的可怜的小女孩,他见过,本来差点就解决成功的!”
“啊!”澜汐吃惊。
成弘懿好笑地捏捏她的脸:“桐叔叔来过我们家,你不愿意见人家,当着人家的面现场逃窜,把桐叔叔看得一愣一愣的!”
澜汐恍然记起久远前的丑事,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惊的还是羞的!
成弘懿看着她,沉吟片刻,道:“澜汐,你是我阅尽千帆、历经沧桑,做的慎重选择。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选择。但是,在你没有决定从我这里离开之前,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保镖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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