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晏顿一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刚才怎么不说?”
“我……”施秋一时卡壳。
她想起以前和徐嘉北抱怨过很多次,自己不喜欢和红糖水,觉得有股怪味,何况实践多次后证实这个东西对她姨妈痛毫无作用。
但每次,他还是会叫人买给她,所以后来也不再说了。
施秋没说出个所以然,时清晏也不再问,抬眸时,却见他端着那杯红糖水,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
“确实不怎么样。”时清晏说。
施秋笑了起来,找到人统一战线了似的:“就是。”
“还有力气笑?”时清晏站起身,却没立刻离开,在床边看了她几秒,弯下腰,有点像哄小孩似的,揉了揉她脑袋,声音低沉温柔,“睡吧,睡醒了就吃饭。”
雪粒子
五月过去一半,天气就跟变脸似的,一下子热起来。
被照顾得太好,施秋脚伤恢复得很快,石膏顺利拆掉。去医院复查的日子是个周六,依然是时清晏陪她去的。
施秋伤好了,连心情都变好了很多,去复查的路上便约了朋友晚上去玩,明天还要去听一场live。
这一个月她憋得够呛,时清晏开着车,余光里全是小姑娘眉飞色舞的神情。
她从小就做什么都很有活力的模样。
时清晏看了几眼,眸中也渐渐蕴藉出几分笑意。
经过一个商圈,巨大的LED大屏上亮着广告,亮度过高,时清晏偶然扫过一眼,搭在方向盘的上的手指敲击了几下。
他微微侧眸,副驾上的人还在津津有味地和朋友商量晚上和明日的行程,双眸明亮,嘴角翘着。
时清晏收回视线,仪表盘上显示的车速渐渐加速。
车子很快驶过那片霓虹闪烁的浮华路段,时清晏神情很淡,车速又渐渐降下来。
他降下车窗,视线落在前方道路,忽然想起去年的深秋。
……
那天很冷,白天时他感觉到有感冒的症状,九点多才回家,症状更明显,头有些疼。
时清晏是在绕道去附近药店的途中,意外遇见了施秋。
并不是第一眼就认出来,毕竟隔了那么多年没有再见。
是因为耳中女孩儿的哭声过于熟悉,他才回了次头。
于是便看见,独自一人在马路边哭的施秋。
时清晏当时坐在车里,他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确认,那的确是施秋。
他出国时,她才十三四岁,还是个小孩儿。再后来有次放假回国,明明父母已经都搬回了北方,他还是先回了次津南。
他去施家拜访,小姑娘却不在,时清晏等了很久,后来听见施父施母接到女儿电话,说圣诞节要和同学出去玩,会晚点回家。
时清晏没久留,回安北的航班在晚上,他留下礼物。
他没忘记当年离开时,小姑娘拉着他袖子哭的模样,眼眶很红,一滴一滴地掉眼泪,问他要去多久,是不是不回来了。
时清晏笑着否认。
施秋便抽抽搭搭地止住哭腔,要他答应她,回国时要给她带礼物。
时清晏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他的假期并不长,回家后再待三天,就又要走了。只是看来今天是真的见不到她了,算了,虽然礼物没有亲手给她,但也不算失言。
施秋的父母请家里的司机送他去的机场,车开出小区好一段路,他透过车窗,意外看见了长大了好几岁的小姑娘。
时清晏一眼认出来。
十七岁的少女,穿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发尾一晃一晃的,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他走之时,小姑娘的头发还没这么长。
时清晏看了会儿,目光不由挪向她身旁那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
两人并肩,天边飘着橙色的晚霞,绿树成荫,落日穿过树叶间隙,光照在少女发尾,两人的身影也越挨越近,再分开时,地上的影子牵了很久的手。
车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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